男人原本是推得动的,现在脚步停下来,像堵墙一样站在她面前,压着怒气道:“他摸你手了。”
时溪小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回去洗洗好吧。”
“他摸你手了!还对你撒娇!”
“......”
这话,她可没法接。
顾延州脸颊内收,周身气场磅礴放大,甚至比少年时还要强大十倍、百倍,看起来是真的凶,真的吓人,凶戾又霸道。
偏偏费志瀛这人处处踩雷,娇滴滴地又流下一行清泪,委屈巴巴道:“姐姐,他好凶啊!我是做错了什么嘛?”
时溪:“......”
小弟弟,姐真的救不了你。
......
好不容易安抚好顾延州,时溪坐在副驾驶位上,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只能单手托腮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无语,有些无奈。
手上滑腻腻地被涂了一层免洗酒精凝胶,顾延州还亲自上手,两个掌心包裹住她的,根根手指都搓干净,手心手背全都不放过。
整个迈巴赫里充斥着一大股酒精味儿,甚至比医院里的还浓。
顾延州一边给她洗手,一边低骂道:“我上网查过,男人对一个女人撒娇,多半图谋不轨。你别看他年纪小,心机其实特别重。”
时溪点头。
脑子里全是某人刚才暴躁的样子,像只被人侵占了领地的狗狗似的,呲牙咧嘴地恨不得要撕碎对方。
“有没有听我说话?”顾延州不好上手掐她的脸,看她现在的表情,只好掐她被费志瀛碰过两次的手,不满道:“你还要过去吗?”
时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来都来了,总不可能让他孤零零地打完吊瓶回家吧?”
“那我呢?”
旁边的声音突然低下来,顾延州的嗓音很低,像混响的低音炮,“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时溪还没转身看过去,却透过车窗的反射看到男人的样子。
顾延州现在像是被人抛弃的大狗狗一样,垂着眼,长眼睫毛垂下来,眉眼间染上低落的情绪,连嘴角都是低撇着一个弧度。
像是极力忍耐不给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