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迷蒙,委屈地望一眼坐得端正的赫连断,含糊软糯的音调道:“什么敢不敢的,明天再说,好吧。”
头一歪,躺在玄冰床上。
倒下时,似乎不小心拿头撞了下对方的膝盖。
温禾已迷糊得不行,丝毫不觉得疼,倒是下意识伸手给对方揉了两下,“对不起……”
而后,呼吸均匀,沉沉睡去。
那双纤纤素手,还搭在他右膝之上。
赫连断垂睫盯着,思绪沉沉。
胆大包天,却又怯懦无辜,性子迷糊,马马虎虎。大智慧不见,满肚子花花肠子。演技精湛,但脾性不稳,频频露馅。出言顶撞,又适当示弱讨好,现如今宿醉晚归,酒疯撒得还算温和。
当然,蒜苗的马屁,亦拍得清新脱俗。
夸他守身如玉,心清如镜,不染纤尘,淡泊无欲念。
得道高僧的专属词,竟能套到他身上。
赫连断见她宿醉晚归,本满腔怒意,但见少女染着绯红的睡颜,那股郁气又倏地沉下去。
他明明可以一袖子将人扇滚至地,手指捏着诀,心里却丝毫未动。
气也不气,丢也不丢。
赫连断抚了抚额,脑壳疼。
本是眯眼假寐,清幽花香钻入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