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挣扎,吸着他浴后的竹香,闷在他怀里红着脸嗔道,“王八蛋。”
魏珩笑了一声,抚着她的长发供认不讳,“我是。”
也不知为何,自她那日在纸团上画下他是王八蛋后,他便觉得这一词从她口中而出尤为可爱。
讨一声骂,换一个抱,似乎也不是什么亏本的买卖。
沈青棠面上灼热难却,就这样枕在他的臂弯中,一点声响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陡然想起一件事来,“你的胳膊!”
她不敢再枕,当即微撑起身,紧张地探诊起了他的臂肘关节。
“怎么了?”魏珩轻皱起眉,显然不甚理解。
沈青棠粗按了两下,发现并没有错位的迹象,也缓了缓色,稍有些难为情地笑了,“那个,秦颂告诉我……你们厮斗了?”
一听闻这个令人不快的名字,魏珩的面色骤然暗了下来。
沈青棠娓娓道着缘由,“我替他诊了腿,症状不太轻,想着他说伤了你的胳膊,估计也——”
“你替他诊了腿?”魏珩皱眉,眼中透出一道冰冷的锋芒,显然听错了重点。
沈青棠不尴不尬地顿了顿,又笑道,“也还好,就是浅浅地……替他诊了一番关节,看看可有骨折,毕竟他连路都不好走了,你下手也太重。”
“呵,路都不好走了?”魏珩从喉间溢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可想到沈青棠那带着忧怜的语气,他又不禁黯下色,轻捏着她的脸颊转向自己,伤然地扬起了唇角,“你在心疼他?”
看着他深幽的眼,沈青棠莫名涌起了些酸涩的情愫。
“也不能算作心疼,但是觉得很愧歉——”她乖巧地将脑袋抵在他的掌心,同他论理,“他又没做什么坏事,你不该处处针对他的。”
“可他喜欢你。”
魏珩脱口而出,沉暗的眼中满是潜藏了许久的妒忌,可此刻却还是将那阴暗的一角,毫无保留地披露在了她面前。
秦颂不仅心悦于她,还是与她交情匪浅、两相契合,随时皆可与她并蒂良缘之人。
只此一点,便足以犯及他的底线,激起他的杀意。
可他总是一忍再忍,只怕她会因此对他恨之入骨,故而每每在要紧关头,他皆放了秦颂一线生机。
可换来的,唯有斩断不尽的忌惮。
沈青棠未料到他竟吃味到这般地步,眉眼弯似新月,映满了粲然的灯火,“可我也告诉他,我早已心有所属了呀。”
这一声嗔笑吹化了魏珩眼底的寒冰,渐渐催生出了些暖春般的生机。
“哦?”他带茧的指尖慢慢滑上了她的唇角,明知故问地又凑近了些,“是哪家公子福分至此,竟得你青睐?”
沈青棠微有些讶异地睁着杏眸,只感叹他口出此言,却面不红心不跳之功力,顿时禁不住倒在他怀中噗嗤失笑,再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