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们最终都必然走向变质... ”
“如果这就是别人说的‘永远’,那这种‘永远’对我来说与凌迟无异。”
周岭泉迟迟不答,仿佛入睡,但他呼吸的频率出卖了他。梁倾知道他没睡,却也不再说话。
她想起,许久之前,他们在港城一别,说的那个世界末日海枯石烂的冷笑话。
其实此时此景,她倒希望成真。
她等他回话,等得太困倦,体力消耗殆尽。
最后一丝清醒还在,还记得交待他:“你的衬衣扣子缝好了,纸袋在门口柜子的第二格。你走的时候,记得拿。”
她能做的就是这些,不亏不欠。
她真诚坚定地爱过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遗憾。
这般睡过去,忘了他有没有再回什么话。
只是被他搂得太紧,翻身都不行。
半夜朦胧转醒一次,觉得后颈处有些湿意,像是屋内下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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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冷潮突至,第二天周日,梁倾意外醒得晚,枕边无人,被子里已彻底凉下去。窗外仍是那种簌簌的风声。令人不得安宁。
她也顾不上冷,赤脚去翻门口的柜子。
果然,柜子空了,只剩一阵陈旧的潮味。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三章
第4章 剥离
“所以呢???他就这样... 走了?”
何楚悦下午自西宁回来, 见梁倾正坐在地板上,拆那些奢侈品盒子,认认真真地在网上搜索价格。
“嗯。”
何楚悦心情也低落, 换了套居家服, 挨着梁倾坐下来,啧啧地看那些包的价格。
“我们可真是一对难姐难妹。”她靠着梁倾的肩膀,静静地说。何楚悦平素咋呼惯了, 若是静下来,便是真的伤了心。
梁倾摸小狗似的, 摸她的脸。
“你查价格做什么?”
“年底了, 好几个贺老师他们那里对接的公益组织都在筹钱。这些东西, 还回去他肯定又要找我吵,还不如我索性卖了,以他的名义,把钱捐了。”
“你倒还为他着想... 那你们现在, 到底几个说法?”何楚悦问。
“其实... 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分手进行时吧。我了解他, 他会想通的。 ”
“狗男人, 悄没声走了。”
梁倾不搭腔, 把一个迷你的包在手上掂了掂,说:“你说说,这个包它到底哪里和别的包那么不一样呢。拥有这个阶级标志,真的就会快乐很多吗?”
顿了顿又说,“其实也不算完全悄没声。他走的时候给我煮了鸡蛋, 打了豆浆, 锅子里还蒸了两个烧卖。”
何楚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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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假期的最后两天, 梁倾回了一趟江城, 林慕茹这半年来情况稳定, 恢复良好,年初时曹家豪的出现,竟成为林慕茹病情向好的转折点,精科医生和心理医生也无法对其中的因果关系进行总结,只说可能是药物的配合恰当,曹家豪的出现使得林慕茹得以对曹家华和那段回忆彻底脱敏,真正进入恢复期。
梁倾想,也许林慕茹比她想象的更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