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又缠绵的午后,芙拉达趴在欧文胸膛上,床是单人床,所以欧文得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免得她掉下床沿。『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芙拉达的头发散发着洗过澡后的香味,脸颊窝得欧文满怀温暖,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芙拉达的唇边絮语,轻扫他的胸怀。指甲轻轻搔着芙拉达光滑的背脊,不晓得经过几次低声细语、几度凝望屏息,他才开始感到手臂痠麻。
斜对面的墙壁上有一整个区块贴满照片,照片中的芙拉达看起来青涩稚气,欧文猜想大多是高中时的照片。他瞄到其中几张,是芙拉达红着脸、双眼迷离亲吻另外一个少年……。留意到欧文注视的方向,芙拉达慌忙地起身想遮住欧文的视线,欧文只是揽住她,轻描淡写地说:「没关係,那是你的过去。」
「家里最讨厌的就是这点,我应该第一天回家就大扫除的。」芙拉达仍频频回头,似乎想下床撕掉那些陈年往事。
「没关係,」欧文正色说,他把芙拉达搂回怀中,「你再乱动就要掉下床了。」
欧文不再多说,只以额头和鼻尖的轻吻,和专注而着迷的眼,来一次又一次表达他多么喜爱她,这种强烈的感受不为过去所撼动,也不受未来的羈绊,只纯粹地存在当下。而这也的确安抚了怀中人微微的不安,他玩起欧文的左耳,企图掩盖微笑的嘴角下咬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情。
然后欧文注意到床铺旁边的书桌上,有几本杂志,封面上的人他熟悉不过。
「你是模特儿?」
芙拉达懒懒地扬起手,拿起书瞇起眼睛看,然后一下子收回手,「这是我拍过最糟糕的一张。我不喜欢。」他说从中学时就偶尔接案直到现在,是赚零用钱的工作。
「我倒觉得这个封面很好看。你怎么拍都好看。」
芙拉达抿起嘴,嘴角甜滋滋地勾起,「闭嘴,谁教你说谎的,先生?」
「如果这是谎言,那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明显不过的调情话语,但欧文知道他当真,芙拉达也当真。或许在情人的拥抱里,什么都可以是真实的,他们紧紧相依的怀里容不下一点点虚假。
「别想跟我谈论谎言和真实,你知道我最擅长真假游戏。」
「如果你听过我的故事,你就知道你那不叫擅长。」欧文压在芙拉达头下的那隻手,挠了一下少女柔软蓬松的捲发。芙拉达撑起半边身体,手肘靠在欧文胸膛上,手掌撑着下巴一副等着欧文能说出什么好故事来的表情。
「两个故事,一个真……」
「一个假。我知道,别多解释,快说!」就像所有曾经听过床边故事的孩子一样,芙拉达露出那种迫不及待、不耐烦的淘气色,彷彿欧文只要说得慢半拍,她就要抢话自己编故事了。
「耐心点。」欧文捏了一下芙拉达的腰,惹得身上的人又一声惊呼。她抓起欧文的手就往嘴里轻咬,故意狰狞着脸像隻小老虎。欧文被芙拉达逗得连连轻笑,随即收起嘻闹的语气。
「第一个故事,两年前,在我的家乡都柏林……」
语调沉缓,每个断句间的呼吸都饱含着感情,为下一句做最好的进场……。欧文的思绪飞回两年前那条阴暗的巷弄。
拳脚飞来,重重落在他身上,最初打在他脸上那一拳令他痛得睁不开眼睛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做的好事。他甚至来不及回想他是惹到谁,就被一脚腹部的重击而痛得几乎失去意识。人太多了,他又毫无防备,只有挨揍的份。
他以为这次他死定了,突如其来的暴力令他惊慌得连挚爱的家人也来不及思念,可能连打他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要莫名其妙地死去……。
直到她出现。施暴者纷纷说着「有人报警!」「该死!」「真他妈的!」,一哄而散。
欧文勉强撑起半边身体,头痛欲裂。然后,「那个人」小心翼翼地从巷口转角探出来。一个修长而纤瘦的身影。
他起初迟疑,踏入巷口的每一小步慢慢变一大步,最后踉踉蹌蹌地到欧文身边,蹲下身来。清晨的光线灰濛,暗巷更昏昧不清,但欧文记得那人脸上那双瞇起来彷彿可以满溢出温情的眼睛。
那人好认真地看着他,即使身体刻意保持距离,战战兢兢的视线中他仍能感受到这个陌生人是真的好担心他。欧文诧异,他很少遇过在这个年纪却有如此温暖眼光的人,纤弱的身体里头,是深厚的海洋。
那人说警察就要来了。
欧文说至少让他知道名字,他非得报答他。那人犹豫,突然低下头,声音像小猫似的回,她只想要一个吻。
欧文压根没想到这个陌生人会这样回答。沉吟半晌,还来不及发问,那人突然像犯了什么错,羞愧地连连道歉,她想跑开,欧文拉住了她。
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街道开始出现人潮的声音,欧文也可以更看清楚那人的容貌,是一张清丽的少女面容。感到少女越来越慌张,随时都有可能跑走,欧文情急写下电话号码,塞在少女手中。
「请务必联络我,一定。」
少女浑身像触电似的呆滞在原地,盯着欧文抓着她的那隻手,露出梦一般的情。然后猛然回过来,甩开手便跑开。等到过了好一阵子,直到欧文不再头痛,他才惊觉少女可能根本不会再联络他。他摇摇晃晃地走出巷外,街道熙来攘往,哪有少女踪跡……。
「我应该跟她要个电话,但……总之我们失联了。」欧文抚摸着芙拉达的后脑勺,说得一派轻松。
「你看起来不是很失望。」芙拉达低下头抵着欧文的额头,调笑道:「但你很会说故事,我姑且相信你。」语落立即啄了一下欧文的唇。
欧文莞尔,使些力把芙拉达揽回怀中,箍紧双臂像要把她揉进怀里一样。「第二个故事,我找到她了。这就是为什么我看起来不失望。」
出于一种莫名的直觉,欧文抓起芙拉达的左手,翻开手腕查看。和他意料中的不一样,记错了吗?欧文摇摇头,两年时间太长,记忆忽远忽近地糊成一团,若和「莫名」的直觉錙銖必较,他恐怕又要再失去芙拉达一次。欧文没有停顿太久,唇凑到手腕就亲了亲。
芙拉达懵懂,直嚷道:「有续集?你真是编故事高手。我都快要忘了我们在玩真假游戏。」
「生命难道不像一场游戏吗?你买了人生的票,你在这个世界游乐场里悠晃,你有权利经歷任何你想玩的游乐设施,人潮有时候会把你推向某个人,有时候又会把你们拆散……可是谁知道呢,或许在下一个鬼屋中,你们会紧紧抓着对方,直到出来才发现你抓的,是前几分鐘才错过的陌生人……」
「人潮有时候会把你推向某个人,有时候又会把你们拆散……」芙拉达低声復述这句话,然后嘟噥:「所以你的续集是什么?先说如果第一个是真的,她如果联络你了,你不可以接他电话。」
「她没有联络我,倒是在酒吧喝得一蹋糊涂!」欧文笑道:「这就是第二个故事,在我工作的酒吧,我遇到她了。就是那种电影中才会出现的老掉牙情节,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别这样看我芙拉达,你也可以猜这个故事是假的。我要说的是,她在人群中笑得好开心,舞跳得很彆扭却比谁都还要耀眼,漂亮的小疯子……为什么当时我在巷子里没注意到这些呢?」
欧文的话慢了下来,抚摸大腿的手也变得更加轻柔,慢慢一路摸回纤细的腰,「不过无所谓,不管她是谁,我欠她人情。我走过去,我的脸甚至还在痛,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