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皖衣再俯首叩谢。
叶征道:“你文章气度不凡非常,担当得起一甲头名,状元身份。传,今钦点霍皖衣为一甲头名,赐进士及第。”
话音将落,即有内侍高声再传:“传陛下谕旨,钦点霍皖衣为一甲头名——赐进士及第——”
“传陛下谕旨,钦点霍皖衣为一甲头名——赐进士及第——”
声音飘摇回荡于含元殿内外,殿外人影绰绰,皆是闻声仰首,目光停在含元殿的金阶上。
梁尺涧淡淡笑起:“不知我与文兄,谁才是榜眼呢?”
文子卿跪在他身旁,闻言抿了下唇,冷声道:“不敢与梁公子相较。”
“……这,”梁尺涧苦笑,“在下又改不了自己的出身,文兄何必因为我的身份而与我不再结交。”
文子卿看他一眼,调转回头,依旧是沉默不语。
待帝王二次唱名,内侍高声传唤:“宣——梁尺涧入殿觐见!”
这句在旁人听来合乎情理,毫无意外,一些与梁尺涧有过几面之缘的学子,更是在旁悄声道喜。
就连文子卿也是一派泰然,仿佛早有预料。
唯独梁尺涧满眼错愕,有苦说不出地指了指自己,在内侍的又一声传唤中,他认命起身,步步迈上金阶,走几步便叹一口气,半点儿没有成为榜眼的喜悦轻松,反而步履沉重。
进了含元殿,梁尺涧跪地俯身,叩拜帝王,直起身时目光哀怨地望了刘冠蕴一眼。
刘冠蕴捋着胡须,迎上他的目光,缓缓摇首。
两人之间眼交汇,做了场无声无息的交谈。
“怎么我会是榜眼?”
“……我尽力帮你往下放了。”
但是他们棋差一着,没算过谢紫殷的九曲心肠,不得不认命。
直至金殿传胪结束,含元殿中众人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