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时外头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像春雨那般缠/绵缱绻。
屋檐浸在幽青里,连树木都跟染上一层油脂,带着浅浅的晕雾气。
你怎么还不走?”
赵荣华从榻上起来,拢着衣领把乌黑顺滑的长发从衣间捋出,坐在妆奁前,拾起紫檀木小梳,从镜中,恰好能看见容祀斜支着身子,悠悠看着自己。
容祀把玩着头发,心道:竟有种被人用完,弃之如履的糟蹋感。
宓先生说,你最近都会很忙。”
嗯。”
忙就不要来了。”
容祀:……
赵荣华没听到回音,便盯着镜中的人仔细瞧着他面上的表情,“我去过程府了,程夫人正撮合程雍和他表妹的事,北境的人选,你到底没有定他。”
你同他解了婚约?”
本就是被你强行捆到一起的,程雍通情达理,说清楚了,便也好办。”
容祀哼哼,又道:“你的死讯这几日便会传开,礼部会将新的庚帖送来,往后你便是赵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