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的时间里,高宛宁都是他的支柱。
如今细细想来,或许那支柱,只是他兀自幻想出来的。
哥哥离席已经半个时辰,邵明姮已然觉出不妥。
她悄悄逡巡,发现刘灵也不见了,登时就想起刘灵私底下与自己说的话,便又惊又怕,唯恐刘灵真的脑筋发热,做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她赶忙起身,离开席面。
刘灵提着剑,一脚踹开偏院的门。
落地宽屏被风一吹,晃了晃,又稳在原地。
“邵怀安?”
她看见伏在桌上的人,忙冲过去,伸手抓住他的肩,推了推,他喝醉了,浑身酒气。
方才有俩丫鬟经过,说话间提起邵怀安,说他不知怎么了,一杯一杯的喝酒,喝醉了,人就晃到偏院,她追上去问了两句,那俩丫鬟又支支吾吾不肯承认,只道自己什么都没说,赶忙跑了。
新开府,好些丫鬟她都不认得,更何况今日大宴,便是府内管烧火的丫头也调到前院帮忙,刘灵便更加认不过来了。
“邵怀安,你喝酒作甚?”刘灵把剑放在桌上,支着脑袋看他。
此处是偏院,也做宾客休憩之地。
邵怀安忽然睁了睁眼,面前人是一团模糊,根本看不清楚,连声音都飘在半空,一截一截的落到耳中。
“邵怀安,你还认得我吗?”刘灵忽然趴上前,瞪大眼睛冲着他笑。
邵怀安艰难地抬起头,用尽全力伸出手指,麻木的经使他无法言语。
“小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