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还有个人住在这儿,而且他来过我门外,所以...”邵明姮思量着说辞,如何都圆不过去,索性自暴自弃,“我错了,你可以打回来。”
她转身取来掸子,放在他面前,然后伸出双臂。
烛光摇曳,将她的小脸映照的朦胧婉约。
顾云庭瞧着她,心里头的窝火一点点浇灭,垂了眼皮,淡声道:“我打你做什么。”
邵明姮去取伤药,取来便放在桌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
顾云庭艰难的动了胳膊,随后仰起头来将领口挪到她的勉强:“那便有劳邵小娘子了。”
邵明姮愣住:“我去叫长荣过来吧。”
顾云庭没说话,只闭着眼等。
邵明姮只好小心翼翼伸过手,将领口解开,他身上的药味难以避免的传来,她屏住呼吸,绕到他身后去,将外衣褪下,里面还有一件中衣,到底宽松,不用继续再脱。
她弯腰低头,从袖口开始往上挽,挽到肘弯处,那些抽打的痕迹清晰可见,她耳朵一热,也知道自己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每一道都抽的通红泛紫。
上臂无论如何都挽不过去了,邵明姮瞟他一眼,去小柜里翻出剪子,沿着手肘处向上剪开。
上面还好些,只两道伤痕,不过瞧着也是触目惊心。
冰凉的药膏涂在上面,屋内气氛着实古怪压抑,邵明姮低着头,边涂边说道:“幸好大人没抬右臂,否则得有好几日不能批阅公文了。”
顾云庭没回话。
邵明姮硬着头皮涂完,不得不正视他的脸。
左颊的指印子,便是再好的伤药明日都不会痊愈,要消下去,怎么也得要两日光景。
她颤了颤手,还有些发麻。
“我对不住你。”邵明姮手指触到他的脸,忍不住小声说道,“明儿多傅两层粉吧,别叫人瞧出来。”
涂完后,邵明姮站到一旁,等他离开。
顾云庭却没有走的意思,一直坐在圆凳上,手臂搭着桌沿,冷冷清清的寡淡模样。
“邵小娘子,等第一场雪落下,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可好?”
不啻于晴天一声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