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痴迷︰「我的唯空酱去哪里了呢?今天也好想要吸她的血阿……」
荼毘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好像去找英雄玩了阿。」
渡我被身子吃惊地望向他︰「欸!?」
荼毘笑笑,几乎喃喃自语︰「你说……梦会成真吗?」
能够在雪落之处找到栖息之地的我们……是如此地可悲可笑,偏偏做梦的时候又会拥有一种错觉……那彷彿是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好起来……
所以我才会想拥有你啊。
因为在黑暗之地徘徊得太久,故我这可怜人看到在深渊中仍然绽开的你时……我感到了孤独、羡慕、嫉妒,我痛恨着自己的命运,同时想要把你这光明共同拉下至低谷……
共同堕落。
突然门口就出现银白发少女的身影,与酒吧内各人沉重表情不同,她飘然空灵的双眼彷彿在诉说自身的不凡,不甘坠落。
「死柄木在哪?」
她眼似乎流露一种不屑的情感,任谁都没办法确认她这自信的来源,但他们如此深信着一点……那便是任谁都没能真正把她留下来,她终于会选择奔向自身相信之处,哪怕那并非正确。
「你这小鬼去哪里了。」
那是一句陈述句,事实上在场的人都能够感受到徘徊在这两人之中的怪气氛,因为死柄木弔确实不是在询问她,而是质问。
「这有很重要吗?我倒是有话想跟你说,那就是计划……该要提早一步了。」
她似乎对于死柄木弔的不满之情完全无视,简直贯彻她那不甘世俗之精,令到气氛的冰冷更上一层楼。而死柄木弔也的确是不满地瞪着她看,考虑到计划的一部分才没有出手。
自死柄木弔认识现想唯空已是七、八年前的事,那时候的老师llforone先把他收留下来,在一段日子后才把这看起来与他这……「骯脏的人」完全不同的女孩带来。
他并不完全厌恶这人,可是他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不爽。他自身也不太清楚这种负面情感是源自何处,但他总是觉得这人与他相同又不同。
明明他们是如此相似,他却无法触及她……
所以他很不爽。
但更令他不爽的是,这小鬼每次都用着漫不经心的态度把所有敌人粉碎殆尽,留下他这一人狼狈之样貌,自己出场的方式却是从容不己……甚至称其为英雄之态。
他每次都思考过要不要乾脆把她「崩坏」,不管是用什么方式都好,偏偏最后又下不了手。
顺带一提她所说的「计划」,基本上是建立在死柄木弔的想法身上,原因是因为后者想不出一个称得上完美的计划,会令其出现少少错误。但她不一样,她稍为说说,就想出一个方式来解决这不足了。
他对此感到愤恨。
终于,在这不满情绪之下,还是来到计划当天了。
为了要打破目前被欧尔麦特所遮掩的假象,为了让虚偽的社会意识到自身的错误,为了要令自己的愿意实现于此地……那是聚集了多位被世人厌弃之人的一场反抗。
现想唯空与死柄木弔就在酒吧等待眾人的消息,事实上他们在酒吧也非干着正经事(只有一人),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酒桌旁边,时不时堆起那奶精建筑。
最后这计划还是成功了。
社会对英雄的质疑,爆豪胜己在酒吧里的吵闹声,同伴对事件的成功感,那都是告诉她计划的成功。
但为什么……那感觉是如此虚无呢?
之后几天她都选择外出,不想要在酒吧停留太多,也许直接说她没有回去酒吧,每晚只是到处晃晃,不然就是随便在公园稍作憩息,生怕自己的出现不会太招摇。
她其实是不想回去酒吧的。
直到当天。
当天,新闻上直播着有关雄英老师道歉事宜,爆豪胜己的班主任相泽消太向诸位表示他相信着自己的学生不会倒戈成为敌人,如此同时欧尔麦特带着大量英雄与警方一同来到敌联盟的大本营。
为什么她知道?
因为llforone把她当成傻子一样传送到野,而在他和欧尔麦特的打斗进行得如此激励的时候,能够出现一位与两位成年男子毫不相干的人类是如此突兀的一件事。
但已经无所谓了。
她感觉自己忽然就释然了。
不管是那渴望她成为自己最强之矛的老师,不管是那希望她可以回到正义世界的英雄,不管是那希望她可以与自己共同堕落到世界黑暗的同伴……
已经不要紧了。
她醒悟了。
或者说……她一直都清楚这件事,只是在等待一个反击的机会。
瞳孔兴奋地放大,脸上先是露出因为期待跟愉悦而勾起了笑容。她像是撕心裂肺地大笑了几声,随着她的动作银白的发丝在可见情况下晃动着,又顺着重力垂到少女的脸上。恰好那末梢遮盖了少女的半边脸,发丝之间堪堪地露出了一双明亮的蓝眸。那双眸里蕴藏的疯狂、窒息感实在令人难以忽视。有如野兽一般的兇猛,眼里是种捕食者对猎物强烈想要彻彻底底地撕碎、破坏的欲望,如飢似渴的眼令到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狂妄、傲慢、疯狂在她脸上一露无遗。
微微弓起身子,感觉就像衝动过后的冷静,她抬起头来,视线一直注视着前方的空地,喃喃自语︰「不论是正义,邪恶……那一边都认为自己是对,那一边都想要贯彻自己的理念…还真是噁心的人阿。」
抬起头来望向昏暗的天空,似乎是为了回应她那忧鬱、执着、狂怒——浓浓的云覆盖了本应发亮的星光,整个天空都黑沉到可怕,仅剩下一丁点凄凉的月光照射到地上,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世界阿……不需要你们这些虚偽的人。」
麻木、悲伤、失意、无助、徬徨等的情绪在一剎那成为了入侵者一样,以无法捕捉的速度鑽入体内,如同空气一样在细胞里扩散。最终那荒谬感迟迟涌上胸膛,而那双蓝水晶一样的眼楮流出了一点迷茫。
感觉就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
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连世上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孤独、痛苦。
永远只能远观于旁人的幸福,永远与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根本不理解她这些年来以什么意志、动力令自己可以孤苦伶仃地在世上存活着。本来就不明白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这时对此的质疑之情在一瞬间直接被放大到极致。一点一点地侵蚀理智,使意识变得模糊,难的晕眩感令少女不由得晃了一下身子。
【tobe,ornottobe.】
——生存还是毁灭?
她阿……一直在思考,一直在坚持,才能够维系自己那脆弱的生存意志。
少女周围捲起了狂风,狂风无差别地将地面的物件捲到半空中,一瞬间天空就像被人撕开了裂口,徒然下起了大雨,接着闪电穿过了云层,划过天际「轰隆隆」地打落到地面。彷彿是种人间炼狱,那可怕的雷雨声一直缠绕在眾人耳边,身体也被雨水打湿。
唯独战场中心的少女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在雨水打到她身上时像是被什么阻挡一样,直接被隔绝。本应落到她身上的雨水都匯聚起来,极度不自然地在半空中停顿。
脑海里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