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上法庭作个证而已,」雨水不停渗过齐亚克的发梢,在脸上化成涓涓细流,「有那么难吗?」
「你没听过那个艾德格有多霸道吗?」谭十飞使劲一甩,把肩头的扩音喇叭甩到背后,「整个法拉盛的水电行都知道,谁跑去接他客人的生意,隔天不是信箱塞满狗屎、工具跟料件不见,公司车被洩油,连师傅都会被拖到巷子里揍一顿。你要我上法庭作证,是不是要他来杀我全家!」
「你以为包庇他,你就不会有麻烦了吗?」我说。
「我不管啦,我有妻子、小孩要养,作洋人的警察不要那么嚣张啦,平常不帮我们赶流氓收保护费,出问题要我们给你们『鑽枪孔』,你嘛卡差不多一点点-」
「你说什么!」齐亚克正要衝上去,我连忙从后面架住。
谭十飞踱回店门口装满苹果跟水梨的纸箱,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唸个不停。
我腰带上的呼叫器响了起来,上面显示大学医院的电话号码。我拉着齐亚克到隔壁理发店门口的公共电话亭,投进镍币拨了电话。
「喂?」接电话的是安佐。
「我是士图,」
「你最好赶快回来,那个律师跟人权团体的傢伙跑到你们朋友的病房闹事,跟你们的同学打了一架,医院的保全人员刚赶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