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双手揣兜站在那,头上低低压着一顶鸭舌帽,遮住了眉眼。
谭落惊魂未定:“你搞什么?吓死我了!”
池倾阳用指尖顶起帽檐,露出黑沉沉的眼睛,眉心拧出了小小的结:“哪个白痴会大半夜出来存钱?你不怕遇到打劫的?先劫财,后劫色。”
这话谭落很不认同:“我哪有色可劫。”
“你懂什么?你该去看眼科。”池倾阳指着路边的烧烤摊,“你刚才从那经过,那几个男的都在看你,你知道吗?”
谭落不知道,她满脑子想的是存款。
她从池倾阳的话里抓住了一个重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从你出门开始,”池倾阳摘下自己的帽子扣在她头上,“鬼知道白痴大半夜要出去干嘛,我怕你出事。”
谭落意识到他在保护自己,心虚地说:“我没想那么多……因为这附近不是一直很安全么……”
池倾阳转身往回走,谭落小跑着跟上他。
此时过了十二点,谭落浑然不觉自己迈入了十八岁。
多少年没人给她过生日,连她自己也忘了这个重要的日子。
她悄悄昂头,窥视前面的背影。
少年背脊挺拔,他似乎又长高了少许,快和江澈一般高了。
谭落很喜欢他这件灰蓝色风衣,少年每次穿上它,都会显露出与往常不同的成熟气质。
这时候的他不像是高中生,而是一位气息蓬勃的青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谭落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男性荷尔蒙。
夜晚不算静谧,烧烤摊有不少人在吃宵夜,乐呵地大声交谈。年假尚未结束,大家依然能放心熬夜。
在难以分辨的方向,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南琊市旧城区的山路号称“小秋名山”,虽然没有□□卡弯那么险要,来个三连发卡弯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