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只剩下虫鸣,连狗都不叫。
这里的人休息得很早,冯育知和池倾阳忙了一下午,也该好好睡一觉,谭落不想打扰他们。
拔个针而已,她在医院见过那么多次了,自己能拔。
谭落看着液体的余量,估摸再过十分钟才能输完,她也染了困意,闭眼眯了一小会儿。
再次醒来时,输液架早被挪走,原本摆放输液架的位置换成一张凳子,有个人抱着臂坐在那,垂眼盯着她。
屋里突兀地多了个人,谭落心脏猛颤,吓了一跳。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心脏跳得更加剧烈了。
池倾阳脱了白大褂,换上休闲的衣服,宽松的灰色t恤,米色直筒裤。
八年过去,他的衣品没什么变化。
“冯医生不是说了,针水快没了及时通知?你知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输液管里全是你倒流的血?”
池倾阳责备的话语迎头砸来,毫无温柔可言,谭落本能地缩起肩膀。
“对不起……我睡着了。”
“你真让人操心。”
谭落听不出他的关心,更像是医生碰到了麻烦的病人,恨不得立刻摆脱。
其实,即便是对待陌生人也不该这样的。
池倾阳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气她的不辞而别。
针也拔完了,池倾阳没有走,固执地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