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往前走了,顿足在距离高位只一节台阶的位置,突然向前俯身,双臂撑在椅边的把手上。
“说不玩就不玩了, 说走就走, 才三天不到就已经厌倦了。将我一个人留在那个地方, 自己却跑出去寻欢作乐、左拥右抱,你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陆枢行视线平视着近在咫尺的魔主,而岁杳单手撑着脸颊,态淡然地回以注视。
“你想让我交代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
他闭了闭眼似是在忍耐什么,后手臂压低,又欺身贴近了一些,两人的呼吸几乎纠缠在一起。
“那你之前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岁杳挑眉:“什么话?”
她垂下眼,看着陆枢行几乎快要贴上来的脸,也没往后靠,就维持着这样的距离道:“陆首席,平常跟人交流也是这个样子吗?怎么好好说着话,感觉就要亲上来似的?”
“我没……”
陆枢行顿住,下意识往边上侧了侧头,然而忽略了两人本就靠得极近。
岁杳唇角刚好擦过他侧脸,陆枢行身体顿时紧绷起来,面上仍维持着兴师问罪的肃然情,耳根却染血般通红。
“你像话吗?”
岁杳眼越过他绷紧的肩颈线条,朝后方望去。已经有不少正道修士们注意到高台上发生的这一幕,均是一副目瞪口呆的姿势,看着他们的首席跟魔主举止暧昧。
“正道领袖带头跟魔修搞不清楚,他们会怎么看你,嗯?”
良久,陆枢行才沉声道:“不是。”
岁杳:“不是什么?”
“不是,‘搞不清楚’。”陆枢行认真地反驳她。
“……”
他抿唇,没再继续说下去。沉默一会后,才又开口道:“之后,我们的人会撤离魔域。”
岁杳有一瞬间的惊讶,“为何?你们费尽心思潜入南城,不就是为了除魔卫道吗?”
陆枢行抬眼看她:“若是两界真的交战,必然会引起大陆动荡,生灵涂炭。为逞一时之快,就要天下人的性命来作为代价,岂不是愧对踏入仙途的初衷。”
岁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