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请你别忘记自己也是加害
的角色。」
王以茜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低
看着自己的双手，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今天打扰了，你好好休息吧。」罗世杰转身准备离开，但又转过对王以茜说：「或许我真的不懂你的痛苦。但如果你说的痛苦会让你想死的话，我想世瓔应该懂那种感觉。她……和我不一样。」
王以茜终于有了反应，抬起看向罗世杰，在她的眼底似乎有什么和刚才不同的地方。
但罗世杰已经没有多馀的心思去探究那究竟是什么，这次毫不犹豫地走出病房。
张德皓随着罗世杰一起离开病房，决定在对方开
以前不打扰他，默默跟在后方。也不知道罗世杰究竟要走向哪里，张德皓只是希望他在停下脚步转后，自己可以是他第一个看到的。
穿越隔开病房区域的门，两来到两栋建筑物的连通道，远离了病房和们，罗世杰才终于停下脚步。张德皓发现他在发抖，双手垂在大腿两侧，紧紧握拳。张德皓拉起他的双手，试图让他放开拳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罗世杰发出孱弱的声音。
「不
她说出来真的好吗？」
「看到她那样，我就无法她说……想到世瓔最后是不是也这样，连向他求救或为自己反驳的力气也没有，我就没有办法多说什么。」
张德皓沉默不语，只是一边把手放在罗世杰的背上安抚他。
「如果她今天是个单纯的坏就好了。」罗世杰露出痛苦的表
，一脸快哭的模样。「可是我一直想到她那天躺在担架上，血一直从她身上流出来，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不想伤害她啊。」
「没关係，你只要去做你能力所及的事就好了，我们再想办法……」
「啊，是你们！」
张德皓望向前方的声音来源，是刚才的柜檯员，便点了点说：「您好。」
柜檯员跑向他们，色有些凝重。「请问你们离开病房是什么时候？」
「我们才出来没多久，请问怎么了吗？」
「你们朋友不在病房里，我们大家在找她！」
这时柜檯员随身携带的手机响了，于是他急忙转身接起电话。
张德皓心说不定只是出去走走而已，但他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我找到他们了……好，我现在就过去！」柜檯员急忙掛上电话，和两解释：「刚刚找到她了，我们希望你们可以一起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吗？」罗世杰问道。
「她现在在医院的顶楼，坐在围墙上。」
罗世杰和张德皓互看一眼，不需要明说，也知道彼此心里想的一定都是同一件事。
「请带我们一起去！」
柜檯员急忙领着他们跑向医院的顶楼，穿过顶楼的门后，映
眼帘的就是王以茜在
儿墙上的身影。
「小姐！冷静一点！」一名男护理师不知所措地站在前方，举起双手想要制止王以茜跳下去。
「走开！」
视线无法离开王以茜，罗世杰呆愣在原地，他感受到自己顶冒着冷汗，不断滑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
他已经开始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这些
子不断想像着世瓔跳下去以前，在顶楼的画面。什么时候脱下鞋子、摆好遗书，坐在矮墙时的表，还有在坠落前飘散在空中的短发……他不由得把眼前的真实，和自己的想像重叠在一起。
「罗世杰！」
张德皓对着他大喊，但他还是移动不了双脚，他无法像在梦境里一般果断，毕竟那也都是想像。除非亲自身在真实的境里，否则是无法确定自己实际上会有什么行动的。
「不要……不要跳。」
眼前的画面还是不断和想像重叠着，就在王以茜用着绝望的表看着远方的自己时，她的脸变成了世瓔。
「不可以跳！」
罗世杰往王以茜跑去，但对方看到他衝过来，却作势要将原本还在墙内的一隻脚也跨出去，他因此紧急停下脚步。
「你不要过来！」王以茜大吼。
强风吹着王以茜咖啡色的发，有些黏在她那满是泪痕的脸上，她的表和上次的恐惧不一样，罗世杰心想，那或许就是痛苦到想死的表。
「拜託，不要跳啊！」罗世杰望着王以茜苦苦哀求。
王以茜的身体随着风摇摇欲坠，好像只要轻轻推一把，她就会直接栽下去。
「比起被杀掉，自己结束生命好像比较没有这么可怕，反正跳下去也是一瞬间的事而已，我不想要再过着一直被摆佈的生活了。你刚才说的没错，如果一样都是痛苦到想死，那或许我和她都能够了解彼此……我现在开始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王以茜看向无法动弹的罗世杰，继续说：「在遇见你之后，我不断想到你说你相信我。这是第一次有对我说这句话，其实我很开心……所以我才想要说出真相。但是我现在连这件事都办不到……至少跳下去，一命换一命。但是罗世瓔这么可
又善良，我大概要死好几百次才能够配的上吧。」
「才没有这种事。」罗世杰小声地说，但王以茜似乎没听见。
「既然不能决定要不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那至少我的生命我可以自己决定，我可以用我最想要的方式结束。反正我死了也没有在乎啊！」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罗世杰大吼。「到底自顾自的在说什么？没有正常会因为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死掉而开心！」
「不然我该怎么办……连我都痛恨我自己，难道你不恨我吗？」
「就算恨，也不是靠你的死就能消除啊！」
王以茜激动地大吼：「为什么不恨我？在你妹妹的灵堂上贴那些纸的是我啊！贴的
七八糟，让你们这么伤心的是我啊！」
果然是她啊。不过现在罗世杰觉得那已经不重要了，就算知道是她做的，也没有离真相更进一步。
她接着说：「但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在真相，就算这样她也回不来了不是吗？」
王以茜像是看透他的心思般，这个问题其实罗世杰也问了自己好几次，一开始只是想查出真相，好让自己可以好过一点，却发现事并不像他所想的这么单纯。世瓔的死被学校认为是畏罪自杀，还有那些被蒋老师害的无法继续上学的学生，以及被家
、校园霸凌到现在坐在墙边的王以茜。
最近只要想起这些，罗世杰心中有
陌生的感觉涌现，带了点不同以往的愤怒，却又感到一想要去做些什么的慾望。
「因为我……想要赎罪。」罗世杰垂下说：「世瓔死了，而我没有救她，甚至在她烦恼的时候我也完全没有发现。如果当时能够好好听她说话，是不是她就不会死，我每天都活在这样的后悔里。虽然我拿着刀子你说出真相，想要你弥补自己的过错，但其实我也在偿还没有救她的罪。
「到最后她什么都不肯说，所以她承受不了这一切。」罗世杰再次抬起和王以茜对视。「你原本把我们碰面的地点选在你家，不就是想让别了解你吗？」
王以茜再次哭了起来，彷彿所有绪都衝
心中的防卫般溃堤，双手摀着脸。
「只要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