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细雪那从来不会武功的娇弱身子,怎能一时变得力大无穷,成为对付南宫七兄的内外功高手?这其中的奥秘何在?」
「说真的,我也不明白。」楚阡陌喃喃自语着。
欧阳楚天凝细思:「最可能的判断,是他们给南宫小姐服下一种幻术药物,可是我们也问遍江湖郎中,他们说说目前还没有这等恐怖的药物。」
「呃。」楚阡陌打了个冷颤。
欧阳楚天静静的凝视楚阡陌,说:「楚阡陌,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推理,就叫它『隐瞒理论』吧。你深爱的上官细雪她一直隐瞒你,她应该是有武功在身。」
楚阡陌大怒:「不可能。」
欧阳楚天很冷静的说:「我们查过南宫小姐的生活作息,也详细问过南宫青虹和小鹃这名贴身婢女。前查来查去,南宫细雪只有借由一个练习古箏的短暂机会去学习武功,其他再无时间。我推论这应该出于某派或某上官家的仇敌所安排。他们想藉由此,他们先教会南宫小姐功夫,再搧动她,说南宫青虹和柳明月不是南宫小姐她的亲生父母,所以『君笠』那些贼伙要南宫小姐作内应,他们早就准备夺血玉鐲和挟持南宫小姐,来要胁江湖上知名的正派大侠南宫庄主夫妇。」
「啊。」楚阡陌这下真个呆若木鸡。
欧阳楚天凝视着楚阡陌,缓缓的说:「我查来查去,南宫小姐学武功的机会实在是微乎其微。后来,我仔细推敲她的作息习惯,再问过上官家所有的人,才发觉他们规划的皆与不知情的你有关,也就是利用你。」
楚阡陌整个傻住了,他呆坐如一算泥塑的泥像,颤声说:「我?」
欧阳楚天面无表情:「是。」
好一会儿的沉默。
欧阳楚天又喝了一杯菊潽茶,再沉声的说:「楚阡陌,南宫庄主说和你订亲以前南宫小姐不会弹箏,一直到认识你之后,她知你识得乐音,想弹筝曲给你听,才由你带她去学习。而且她每次学箏,都一定是你陪伴她去的。那些箏谱,也是那家学筝地方的老妇人拿来给南宫家,先由吴大总管交给南宫老爷检查,认为没有问题之后,才由小鹃转交给南宫小姐的。南宫小姐自己练习所创的箏曲,也是经由吴大总管转出去给箏曲师父的,我怀疑南宫小姐在这弹筝或学箏之时,就是她被那些人安排学武的时段。你说说看有无可能?」
楚阡陌堕入回忆。
订亲之后,南宫细雪慢慢的对他愈来愈熟悉。
从她的微笑她的眼都看的出来。
她也愈来愈依赖他。
他们俩人彼此深爱。
楚阡陌喜欢这样被南宫细雪信任和依赖的感觉。
南宫细雪爱听箏曲,也知道颇能识乐音,所以她想学箏。
楚阡陌轻声说道:「两年前的某一天,南宫细雪温柔的对我说:『楚阡陌,你会音律,我想学古箏』。我说:『既是如此,我带你去寻学箏的地方』,于是我帮她对庄主提出要求。庄主沉思了好一曾儿,然后说道:『好是好,不过贤婿,我只一个独生女儿,她的安全是我这做父亲最操心的,所以她学箏,我不反对,但是相对的我有一个条件,就是她学箏的这前后时辰,你都需全程陪在她身边。』我同意了,马上带她去寻学箏的地方。」
楚阡陌说他们找了好几家,细雪都不中意。
那天顶着日头,我们又出去找。
中途细雪轻柔的告诉他,那位给她三色福禄寿血玉鐲的妇人,已经帮她介绍了一位据说是古箏名师的老妇人,而且她住的地方也离南宫家近。
欧阳楚天又斟上一杯菊普:「哦?所以她就开始学箏?」
楚阡陌低头回忆:「那教她古筝的是一名头戴金花的老婆婆。」
楚阡陌说那名老妇为人慈眉善目,而出身也非富即贵,因为她身上的衣裙皆是镶金丝或鉤银边的豪华綾罗。
细雪弹古箏弹得相当好,甚至可以说已到了出入化的阶段。
每次南宫细雪回家,还开心的弹给他和庄主夫妇听。
欧阳楚天喝口茶问:「她有箏曲天份?」
楚阡陌陶醉的说:「细雪对古箏两三下就上手,手中流出的箏音是那般美好。」
欧阳楚天有点探究的问:「可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陪在她身边?」
楚阡陌想起来了:「那是细雪第四次学箏的时候。」
楚阡陌娓娓述说后来的状况。
那是在他带着细雪第四次学箏的时候。
细雪对楚阡陌说:「楚阡陌,每次你在旁边看我学箏,真的太辛苦你了。而且在里面无聊,以后我在屋宇里面学,你在附近等我好吗?」
细雪是这般体贴的说着。
楚阡陌为难:「可是你父亲交代我要全程陪着你。」
细雪温柔的微笑:「不过一个时辰而已,不必担心的,只要你对我父亲说你都一直在我旁边陪我。」
「嗯。」楚阡陌笑:「也好,不过我去哪里好呢?」
南宫细雪也微笑着,调皮的以右手食指指着对街:「对街有个茶楼,你就在那里等我。你可以看街景,也有茶喝。这不是比在里面枯坐好?」
「好,那我看以后我每次就在一个时辰之后,去学箏的地方接你回家。」楚阡陌说。
「嗯。」南宫细雪乖巧的微笑。
以后就都是这样,楚阡陌在她学筝时都坐在对街的茶楼。
欧阳楚天问楚阡陌:「所以你在这个时辰中都没跟着她?」
楚阡陌垂头丧气:「没有。因为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而且她的筝音又弹得那样美好!而且她说怕我无聊,要我在对街的茶楼等她。」
欧阳楚天色凝重:「你也真是体贴。你想吧,在我听来这两件事都不单纯。」
楚阡陌痛悔:「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欧阳楚天色严重:「糟!看来有个『盯梢推论』,这就是:南宫小姐早就被人盯上了。」
楚阡陌有些落魄丧志:「真的?可叹我一直都没有发觉。」
欧阳楚天看着楚阡陌说:「别怪自己,看来这个送她血玉鐲的妇人,和教她箏曲的老妇人,早就有周密的计画。如果我没猜错,她们应该都是由同一个地方出来的。」
楚阡陌无言。
欧阳楚天沉默许久。
良久,他才开口:「我疑问南宫小姐到底会不会武功?你知道吗?南宫庄主从来不让她学武功。可是,她跟着『魔教千灯引』飘然远去的时候,她居然能隻身击退南宫家最难对付的南宫七兄。
那你说说吧,如果不是『魔教千灯引』的魔力,南宫小姐到底会不会武功?我推论她应该会的。咱们武学的练家子都知道,外功两年可学,但内功就必须有自小打好的深长年数为基础。两年武学,外功尚可,但是内功数十年都难学好,那她打哪里来那么好的内功?」欧阳楚天扁扁嘴。
楚阡陌摇头:「说真个的我真不知道。」
欧阳楚天正色的说:「先谈外功吧!她会不会趁她在学箏的时间,在安排好的地方学武?以当天她离开南宫家的状况来看,她应该早有武功基础,而且内功也有高人传授。这是我『第一个假设』!」
「我不知道。可是以她的娇柔,我一直都感觉她根本不会功夫。」听欧阳楚天那样说,楚阡陌只觉得头痛欲裂。
「这也对,因为那么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