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挑眉注视她。
他的目光非常柔和,像金光霞帔下第一波沐浴晨熙的早茶,叶瓣上凝结水露,温度稍凉,留香潜滋暗长,不沾浮俗。
“哦?”他似乎笑了,“那么你评判对错的标准,是什么?”
时眉直勾勾地回望他,仿佛是从上一秒的分中醒过来,眼波刹那清明。
她没有规矩作答这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被控制?”
而是抢夺主动权,下颚轻扬,嘴角挑起微妙弧度,出其不意地反问:
“精干预这种恶劣行径的存在,本身就是错的,不对吗向阳教授?”
“当然。”向阳指尖点住漏盘之上的蛇头,玻璃球打横停滞,蛇身止住摇摆,他倏然眼梢弯沉,毫不吝啬地夸赞,
“所以你瞧,精容量足够饱满才能使一个人的心智坚定不移,才不会给他人可乘之机。很显然,时律师与小浪都是这样坚若磐石的人。”
时眉笑声附和。
却没忘记多留意一眼那枚蛇盘沙漏。
唇角弧度微敛。
如果不是她的错觉,那刚才从蛇盘沙漏晃荡走沙的一瞬起,对面这位心理医生应该是在试图对她进行催眠。
而让她得以即刻醒悟的,
是手机的一声震动。
是岑浪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