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束走近,弯腰拿酒杯,指节握住它时没再动,而是就着这个姿势盯着安涴的清凉的双眸低声说,“你叫我原来的名字,我们就当补一下之前的告别。更多小说 LTXSFB.cOm”
“真分手,谁也别惦记。”
安涴瞬间僵住,放在腿上的手突然蜷缩,直到指节都开始泛白。
梁束视线扫过,绷紧下颚继续道,“叫我安平,跟我说再见。”
他们在一起后,安涴从不喊他梁束,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的姓氏,不喜欢自己身上流着那个男的血。她娇憨霸道,为了让他开心,带着祝福给他冠了自己的姓,取了个昵称——安平。
既来之,则安之。
安平,平安。
她希望他能获得内心宁静,未来漫长生,他都能安然处之。
私下里,只有他们俩时,她就叫他安平。亲热时,他会用力着她娇声喊他安平,喊他老公。
所以从在魏导工作室再见到他,开叫他梁束开始,她
绪并未如何波动。
她已将过去沉甸甸的感彻底隔离到安平这个名字里。她一遍遍对自己说,眼前的
只是梁束,是与她差距十万八千里的影帝,是她下一部戏的搭档。
独不是她曾经的。
甚至她之前在微博上看到他和楚时卿的绯闻时都没有反应。
因为那是梁束,不是她的安平。
不是那个会抱着她跟她撒娇,会埋她颈间哭,会缠着她不放的安平。
这段时间,包括今天两场亲密戏。
她都用一层透明但坚韧的膜将自己裹住。她好像在海底,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海洋,可她的膜里有空气,她一点都没有窒息的感觉。
因为他不是他。
可现在,他中轻念着安平这两个字。
化为坚韧锐利的箭羽,直直刺她周身那层膜。被她藏起的
感、回忆,倾泻而出,像滔天洪水一样卷积着她。
她眼前瞬间起了一层水雾。『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喉咙积着锋利的碎石沙砾,堵得她鲜血淋漓。
身旁沙发陷落,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也被纳温热的手掌。
那只手耐心地掰开她紧攥的指尖。
她听到身旁的似乎无奈轻叹了一声,又放柔了嗓音,“叫声我的名字,叫声安平,跟我说再见吧。”
她都听到了,她也应声张了张嘴。
可在要吐出安字的那一刻,眼泪再也忍不住,奔涌而出。
“……跟我说再见。”
在满腹绪充斥着她令她无所适从时,梁束没有“手下留
”,又低声道,“我没有收到你的留言。”
“当年对我来说,不就是吵个架,你就不告而别。”
他愤恨,他想不通,在彻底失去她的消息之后各中绪混杂在一起变成绵延冗沉的病灶。
像长在身上溃烂的疮,一碰就痛。
温声的话语宛如细针将紧裹着她的保护膜划到溃烂。
眼泪啪嗒啪嗒无声坠落。
梁束忍不住展开双臂。
算了,跟她置什么气呢。
梁束的细微变化,安涴丝毫没有察觉。
憋忍三年的泪水终于开闸,将她彻底淹没。她双手遮住脸低声呜咽,水珠从指缝流出。然后就被揽温暖的怀抱。
可能哭得晕,也可能是怀抱太熟悉,她忍不住抬手扯住他腰间的衣服,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
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梁束心疼的厉害,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过去安涴虽然话少,子却没冷到现在这种地步。现在她就像,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地生活着,甚至像……没有
气的行尸走
。
她原来清亮的双眸现在也雾蒙蒙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温热的指腹轻柔滑过她湿润的眼尾,可那像潺潺的小溪一般,水流不停。他垂着眼,充满耐下地一下下抹着。
梁束胸的布料被洇湿,他的动作愈发轻。不知过了多久,像把眼泪要哭
的姑娘终于渐渐收声。
他的手掌还按在她身后,安涴稍稍用力挣开。梁束瞥眼悬在空中的孤零零手臂,默默收回,看向她。
窒息般的沉默。
渐渐地,眉梢唇角淡淡的笑意消失,梁束面沉如水。
就算他给她铺好台阶,她都不想下来跟他和好。
梁束收回手臂,端坐好。
“我没复合的意思”,他轻嘲,“毕竟我说过不吃回。”
梁束转眸,眼锐利,“当时到底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安涴闻言艰难地眨了眨哭得红肿的眼睛。
克制着,不敢看他。
喉咙塞满沙砾,她只能用带着轻颤气声回答,“都过去了,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
“死都死了,我想死的清楚一点。”
是他的格。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跟你在一起很累。”
“跟我在一起累?”
“嗯。”
长久的沉默。
他点,“好,我知道了。”
起身,最后看她一眼,“那之前辛苦你了。”
脚步声渐远,关门声响起。安涴睫毛震颤,刚勉强挺直的肩膀颓丧地垂下。
她向后靠在沙发上,眼睛因为肿胀有点睁不开。
她眯眼盯着昏黄的灯光,过了一会儿,缓缓抬起手遮在眼前。
又有眼泪从眼尾滑落。
她骗了自己,也骗了他。
她好想他。
安涴紧紧揪住胸的布料。
咚咚。
有敲门,安涴愣了一下扭
望过去,反
弧有点长地眨了眨眼。
走到门,开
时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谁?”
没应。
门外的又敲了下门。
迟疑一瞬,安涴还是打开门。
还没看清来是谁,手上就被塞了一个冰袋。凉得她打了个哆嗦,反应也因此加快。
这才看清居然是梁束去而复返。
安涴盯着他冷硬的面庞,轻抿嘴唇。
还有被他吻后的肿麻。
他说得对,她欠他一个道别。
“安……”
刚开,就被他出声打断。
“我叫梁束。”
他面无表,“我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到那个名字。”
“……好。”
“用冰袋敷好眼睛和嘴唇,我不希望因为你耽误拍戏进程。”
见安涴看过来,梁束戏谑道,“毕竟我很忙。”
说罢,梁束不再看她,转身打开隔壁房门,然后嘭一声,利落关门。好像身后有什么让他嫌弃不已的东西在追。
安涴定在原地,收回目光。
关上门,背抵在门板上缓缓滑落,她双手垫在膝盖上捧着冰袋,低抵了上去。
这样也好。
她对自己说。
拍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