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意醒来还不能发现。
滴一声房门打开, 梁束先牵她去卫生间洗手。他站在她身后将她拢在怀里,俯首, 下颚贴在她紧绷的天鹅颈, 双臂从她腰间穿过。打开水龙头,双手握住她的手指,揉搓香皂, 指尖流转,钻过指缝, 最后清洗泡沫。
明亮的灯光照亮冷淡的卫生间,她抬眸看向镜子,里面反射出卫生间的全部光景。
一一扫过他的洗漱用品、护肤品,浴巾, 替换的睡衣。
不知不觉间, 也就几天工夫, 这里已经全是他的痕迹。
再抬眼, 就撞进梁束黑漆漆的双眼, 像飞速轮转的漩涡要将她吸进去。
安涴指尖微动,被他抓住攥紧手心里送到澄澈冰凉的水流下。
滑腻的香皂水被冲掉, 肌肤摩擦渐渐发涩。安涴喉头发紧, 整个人不禁热起来。后背抵着他胸膛那隐隐出一层薄汗。
“好了。”
她轻轻挣开, 飞快瞥眼镜中脖颈红潮袭过的自己, 扯过干燥的毛巾擦干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束慢条斯理洗静最后一点泡沫才按下水阀,他撑着水台看向镜中双眸水润的自己,忽然扯唇,无声笑笑。
走出去,梁束看到安涴已经在沙发上坐好,虽然打开电视但声音开的很小,明显在等他过去。
梁束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安涴侧眸,静静注视他。
梁束嗓子发紧,垂眼看进她坚韧的双眸,喉结滚动。放在身侧的手悄然攥拳,“过两天去温泉拍戏,你方便吗?”
“如果不方便,要不改个时间?”
他记得他们重逢见的第二面她面色白的惊人,魏导工作室当时开着空调,她立刻就穿上外套。应该是生理期。
她生理期反应虽然不严重,但怕着凉。着凉时多多少少会有点不舒服。这是她年少在梁家帮着干活用冷水落下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