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荐樊长玉伍时,唐培义自是一
应下。
若非樊长玉截杀了那三名斥侯,卢城不保,他便该引颈受戮了。
他道:“那位姑娘竟能杀得了石虎,此等悍勇,于大丈夫中都罕见,唐某麾下能得此将才,实在是唐某的福分!”
陶太傅却道:“玉不琢,不成器,且先让她再打磨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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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樊长玉被编了伍中,才知道自己没从小卒做起,也不是从伍长做起,她直接被任了队正一职,手下管着四十九号
,谢五赫然被分到了她这一队。
底下的小卒们发现他们的队正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家,站在队伍里都窃窃私语起来。
“军中怎么会有?”
樊长玉的顶上司郭百户是个大胡子莽汉,生得高大,铁塔似的一尊,新兵里的将领都是从蓟州正规军里调过来的。
他发现自己手底下一个队正是时,鼻子都险些气歪了,直接当着底下小卒们的面骂咧道:“也不知是哪位将军府上的千金大小姐又来军中博美名了,不直接封个校尉,让家将们里三层外三层给护起来,扔来老子部下,磕着碰着了,老子这半辈子他娘的就白
了。”
他这话有给樊长玉下马威的意思,被公然落了脸子,面皮薄的,只怕就待不下去了。
这种况是郭百户最乐意见到的,毕竟别说是哪位将军的
儿,就是个不知军中疾苦被送来历练的大官儿子,他们也不愿接手。
打不得骂不得,上了战场还得拿命去护着这尊大佛。
伤着了都没他们好果子吃,更别说战场刀剑无眼,死是常事。
一旦有个好歹,大官那
追究起来,那真是整个队伍里的
脑袋都不够砍的。
所以那些送来军中历练的贵公子,上的将军们都有个心照不宣的规定,封个虚衔,置座军帐,平
里再派家将保护那金疙瘩就是了。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等到对方“历练”完了,添几笔不痛不痒的军功,把完好无缺地给送回去,这事就算圆满了。
那些来军中历练的将门虎,大多倒是都会武,心中也有一腔热血,但就是太天真了些,杀过几个
和战场上的
间炼狱,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而这类将门虎,往往又是大将军的掌上明珠,没
敢让她们在战场上有任何闪失,很多时候她们杀的敌,还没有为了护着她们在战场上死去的小卒多。
所以真正打仗时,上的将军们,几乎都不会让那些前来历练的将门虎
参战。
那些个包少爷就更不用提了。
真正能让底层将士们都钦佩的将门后,那都是从底层靠着军功一步步升上去的。
军中不会征卒,所以郭百户才理所当然地认为樊长玉是靠后台从军的,他也是习武之
,听得出樊长玉呼吸绵长,是个练家子,猜测樊长玉是想学那些从底层做起的将门后
,这才更加恼怒。
别有没有凌云志他管不着,但若是这凌云志兴许会让他和底下的弟兄们在战场上白白送了
命,他便厌恶得很。
樊长玉不知这些隐,被郭百户当场发难了,面上倒也不见难堪,依旧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
别误会了,她没什么好生气的。
谢五替她说话道:“樊队正是从一线峡战场下来的,她杀了石虎,能行伍,靠的是实打实的军功。”
此言一出,队伍里愈发议论纷纷。
石虎的凶名他们从军以来,还是有所耳闻的,听闻那是个喜啖生,饮
血的怪物,手上那对钉锤,沾过的
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眼前这一身蓟州兵服,身形在男子中看起来甚至有些单薄的姑娘,杀得了石虎?
郭百户则是审视般重新打量起樊长玉,像是在判断她是不是有杀石虎之勇。
群里有曾在修大坝时见过樊长玉背土石,立马也叫道:“我知道樊队正,她在蓟州上游修坝那会儿,背着三百来斤的石块下山不带喘气的!”
有了确切的数值,小卒们看樊长玉的目光便愈发景仰了些。
谢五还想说樊长玉猎熊的事,但没亲眼见过,说出来在旁听来可能还跟吹牛似的,见大家伙儿对樊长玉的态度明显敬重起来了,谢五便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郭百户问樊长玉:“你擅使什么兵器?”
樊长玉想了想,说:“杀猪刀。”
行伍中有小卒没忍住闷笑出声。
郭百户面上有些难看,喝道:“你上战场杀敌拿的也是杀猪刀?”
樊长玉诚实地点了点。
群里又是一片闷笑声。
郭百户彻底恼了,也不觉她真能杀得了石虎,想着八成是她身后的为了给她造势,硬给她安了这么一项军功,毕竟这种事也不少见。
他一分面子也不想再给樊长玉留,喝道:“那成,老子今就领教领教你的杀猪刀!”
他沙包似的拳握紧用力一撞,一身蛮气,冲樊长玉大喊:“来!”
底下的小卒们没料到重新编队第一,就有这等热闹可看,纷纷欢呼助威。
这边的动静引得高台上的将军们都侧目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