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碗,将他扶起,他紧着咳了两声,却不想这一咳便止不住,连续咳了好几声,苍白的面庞沁出了大颗的汗水,薄唇干燥异常,下一秒竟咳出了血,吐于自己的中衣前襟。
“陛下!”
护卫和公公慌乱不堪,连忙叫道:“大夫!大夫!”
殿外的大夫马不停蹄地赶了进来,深吸一口气连忙搭枕号脉,却不想被他屏退,摆手说道:“不要做无谓的事,孤自知时日无多。”
那三人便连连叩首,但怎么都劝不住他,最后被他退于榻前。
待众人走后,周行之清晰地看见他扶着床柩起了身,缓缓地、沉沉地、往一旁的玉案走,抬手研墨,手竟拿不住墨碇,提起时抖动不堪,咬着牙转了几圈,额头的汗水沿着面颊往下落。
周行之一瞬间看不下去,想要上前帮忙,但那人像是感知到一半,低低地说了句:“孤一人便可。”
提笔,就这帕金森一般的手,执笔,画着画,画得不顺,也不够利落,断断续续勾勒了模糊的影子,但周行之竟然看懂了。
他是在画她啊。
前世的那一个她啊,背后有伤疤,时而俏皮、时而机灵,时而又犯傻的那个她啊。
他画了很久,脸色越来越苍白,像是随时都会倒塌,在最后落笔时,凝滞了,毛笔滴着墨,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终于,他闭了闭眼,一点点,将面部的轮廓收紧,
画完后,毛笔从指尖掉落,一股巨大的空茫压得他喘不过气,浑身钝痛,抬眼便对上了案前周行之的眼。
这一眼,让周行之闪过一丝怔忡,让他恍惚了一下。
“你……”他不知该说什么。
那人细细地笑了,又觉得抽痛似的,咳了声,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很低,但清晰耳闻:“蓉城一别,孤曾追悔,千百言。”
“孤这一生短短时光,细数三月温情,后虑疾入侵,孤自知活不长,不敢留下念想。”
垂首抚上画像,喃喃道:“若有来世……”
他未说完,便向后摔了过去,沉重的一声,让殿外人纷纷涌进殿内,伴随着惊愕的悲鸣:“陛下——”
周行之身上的钝痛之感,像是迟来了一刀在他身上划下一道深痕。
他睁开眼,浑身是汗。
这个梦,和之前的差别太大,他一时惊恐不安,慌忙掀被下床,光着脚踩着地板行至套间次卧,门已上锁,他翻箱倒柜地找来了酒店的备用钥匙。
打开后,见她侧身躺着,似乎已经入睡,这才稍稍平复了焦灼的心情。
是梦……
————
两人还不能直接do
不现实。
得给他们缓冲的过程,毕竟妙妙还有前世压在身上呢。
后续会的,不过我真的好喜欢暧昧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