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睡眠质量称不上好的闻瑎也因此被吵醒数次。
天刚亮,闻瑎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身体。
号房狭小,只能容下一人,连走动之处都没给人留下。
第一场主考,经帖、墨义。
打眼一扫,闻瑎便有了定数,对她没什么难度。
会试第一场结束,在号房里又度过了一个晚上,天刚亮,闻瑎跟着指挥随着人群有序走出贡院大门。
再过三日,第二场如期而至。
试论一道,判五道,诏、诰、表、内科一道。杂文写得虽称不上新,却也中规中矩不出差错。
又三日,试经史时务策,农业政策、水利、外交、国防。
最后一篇则是以[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为引,来让考生论述观点。这句话大致意思是贾谊提出了“三表五饵”的防御策略,主张用和平的手段瓦解北方匈奴,但班固却讥笑贾谊的对策不过是纸上谈兵,书生之见。
闻瑎盯着这道题,蹙着眉,想了很久,终于下笔,其间未曾停顿。
后两场考试,时不时便能听见暴躁的考生咒骂之声,也能听见有人因为发热晕厥而被抬出考场的动静。
前朝不乏考生在考试期间因为受寒高烧考到昏迷,出场之后高烧不退因病去世的也不在少数。而本朝特意在每个号房门窗处挂上了一个摇铃,给了考生是否选择自动离场的机会。也因为这个举动,谢家皇室在儒生中的口碑很好。
会试第三场结束了,这也意味着春闱落下帷幕。
热闹,担忧,紧张,门外等待的人群,复杂的表情从他们的面庞上浮现。
闻瑎舔了舔嘴干涩的嘴唇,她的唇色有些不正常地发白,脸上却泛红。
她脚步有些虚浮,她拿出还剩下浅浅几口的酒瓶,一口饮下。接连不断的寒意却不断地从后背往上侵袭。
回去之后一定要躺在床上大睡几天。
想着想着,闻瑎一个不慎,差点晕倒在地上。扶着墙,她摸了摸额头,烫得惊人。
闻瑎摇晃了一下有些头,这三天可真得称得上是用脑过度了。
“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