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毕竟方时安不仅善于观察，还和方渐青关系好，瞒不住也是正常。
路上的车辆像巨大的蚂蚁，山脉和高楼的剪影层层迭迭，一段时间的沉默后，陈青不抱希望，不带目的地问方时安：“时安哥，你说以前那个方渐青是不是我做的一场梦？”
那个温和、
笑、细心、
漫的方渐青，是否只在梦里出现。
方时安给出的答案诚实又无
。
他说：“他是太喜欢你了。”
这瞬间，陈青仿佛被
灌了强酸溶
，内脏都被腐蚀殆尽，再说不出一句话。
绪像是生锈的齿
艰难地转动着，每一下的声响都在提醒陈青，事走到这一步是她的错，所以无论结果好坏，她理应全盘接受，否则连抱怨都显得矫。
方时安对现下况也束手无策，他宽慰陈青道：“小青，你知道的，渐青就是这么个，他认定的事，别和他说再多都没用，你必须等他自己想通。”
“他能想通一次，总能想通第二次。”他说。
这话太轻巧了，陈青几近失笑，但可能是夜风太凉，她面部僵硬，一点也又笑不出来，眼眶热得要命，接着又听方时安说：“何况他从来不讨厌你。”
陈青没把这话当真。
世上最讨厌她的恐怕就是方渐青了。
房间里传出欢呼声，两个侧目看去，又一同收回目光。
方时安张嘴还想说什么，但陈青平静地堵住他的话
：“就这样吧，随便了。”
不就是打回原形，她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反正事左右不会更糟糕了。
只不过方渐青给过她太多承诺，但那些承诺陈青不知道现在该找谁来兑现，是过去的方渐青，还是现在的方渐青。
室内外的温差很大，是视觉能感受到的温暖与寒冷，和方时安又聊了会儿，陈青便推开阳台的门回屋，强迫自己融
热闹的派对。
而方时安进屋子后转身关阳台门，一眼就看到了正想从墙角跑路的黄师研。
“小姑娘还学会听墙角了。”方时安一语道
，把黄师研从地上拉了起来，黄师研没站稳，跌倒在方时安的怀里，方时安很快把她扶正，退后一步拉开距离，笑着问她，“听到什么了？”
“……没，我没听清。”
“真的？”
黄师研心虚了，又改
说：“就听到一点点。”
“只有一点点？”
“真的！就只是那一点点。”
“哪一点点？”方时安非要逗她。
“就小青姐和渐青哥的事啊！”黄师研气得脸都红了，“都是一个群的，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排挤我这事我还没说什么呢！”
“什么我们都知道，他们两个作为当事也能算上的吗？”这种辩论方式让方时安哭笑不得，“明明就我一个知道，这怎么算排挤。”
“我不管。”
客厅里，大家围坐成一团，打算玩桌游，陈青静静地坐在中间。
朋友们喊方时安，让方时安别聊天了快点过来一起玩，还有开玩笑说方时安整天和黄师研黏在一起，以后黄师研找男朋友了他不得哭死。
方时安笑骂了一句，转对黄师研说：“行了，迟点说，先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