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袄里的棉花打结不怎么顶风，刘永和整个
都被冻透了，身上再冷，心是火热的，四婶就是能耐，说能拿参换粮，就真把粮食换来了。
心
舒畅地甩了个鞭花，让小毛驴顺着小路自己走，刘永和转
跟围着棉被坐在身后的刘桂英白话，“四婶，你怎么不让我赶马车来，马车拉得多，一趟就完事了。”
刘桂英撇了撇嘴，“放心，驴车一趟也能拉得完。”
刘永和：“……”好像跟我想得有点不一样。
刘桂英本来冻得嘴瓢不想说话，这大侄子该聪明时永远犯迷糊，
得她出
训，“懂不懂细水长流？一下子拉一马车的粮，当大家伙眼珠子长在脚后跟怎么的？被发现不得砍啊。”真是的，我刚飘完，你小子也发飘，有大参了不起啊。
刘永和摸着有些谢顶的脑袋，嘿嘿直笑，“我错了四婶，我得意忘形了。”
小毛驴带着两走的是沿江的一条小路，江面结冰，运木的船早就停了，小路荒僻，周围没有村落，平时少有走，刘桂英把从袁圆那里换回来的粮食放在江水拐弯处两山夹着的
里。
一个山用一次，打一枪换个地方，以后就按这个思路来，刘老太太
谙她爹的战斗理论。
小毛驴终于走到地方，天还没亮，黑暗里待久了，视线不受阻挡，两也没打手电，摸索着进了山。
刘永和满怀期待的拧亮手电，光看这七成新的麻袋，里面的粮食保准不会差，大米指望不上，他不要求别的，苞米碴子就行。
把身前的麻袋撕了个小，刘永和伸手往里抓了一把，一碰便知，不是苞米碴子。难道家费二遍事，给加工成苞米面了？
赶紧拿手电一照，刘永和：！
这是什么玩意？他的大参就换了几袋子土？！
还带着腥次赖歪的松枝味，不会山上现挖的吧？
不敢大声跟老太太嚷嚷，刘永和委婉地问道：“四婶，你是不是被骗了？”
“骗什么骗？领导们都在节衣缩食，你以为天上下苞米碴子啊？哪来那么多好东西，这是我求爷爷告
，让家帮忙弄来的小球藻代餐，有点腥，兑了点松树
，试验过了，保准吃不死。”
小球藻刘永和在报纸上看到过，是大城市的专家搞的，具体什么样，他这个偏远地区的大队长也没有机会见。瞅瞅还真像，刘永和信了。
这么难弄的东西，四婶都能给弄来，他刚才还想埋怨四婶，真是太不应该。刘大队长知错就改，真诚道歉加保证，“四婶我错了，小球藻我一定好好珍惜，咱大队所有都要珍惜，一会回去，在大队部熬好，我亲自监督大家喝下去。”
在袁圆那里有幸喝过这玩意的刘桂英嘴角抽了抽，你确实要亲自监督。
刘家河今天一大早没了往
的萧瑟，众扶老携幼拎着饭碗争相往大队部赶，听说大队长和他爹给大家鼓捣了好东西出来，让大家去大队部领饭。
一看大铁锅里绿了吧唧咕嘟冒泡的糊糊，全体傻眼了，夏天往外冒泡的臭烂泥塘子就跟这玩意一个色儿，大队长父子俩不会是鼓捣出了土汤让他们喝吧？”
刘永和大发官威，“瞅你们那怂样，我爸以前
啥的你们不知道？”
老刘年轻时在城里中药铺当过伙计。
“这是我爸学家的小球藻弄出来的代餐，绝对有营养，还管饱，你们一盛一碗，必须喝完。”
大光、挖参小能手、（伪）代餐研发者——老刘第一个带，猛灌一大碗。娘嘞！谁这么有才？他熬的中药都比这玩意好喝。
不对？老刘细品了品，小眼睛闪出
光，往刘桂英那望了一眼，两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瞬，微微勾了勾唇，收回目光。
格毛躁的年轻可能尝不出来，喝完差点吐了，老成的老们，像老刘，二太爷，刘三，都喝出了不同，粮食就算再差，尝在嘴里是不一样的，这哪是带餐，是实打实的粮食。
大队长也不傻，把剩下的粮食按照全都分下去，不需要
代，有老们经管着年轻，这珍贵的，难喝的粮绝对不会被
费。
接下来几天，大家变着方的料理袁圆的黑暗料理。
肚子有了存货，主
们也有流，“跟你说，放点盐，腥味就变淡了，能喝出鱼汤味。”
“我往里放了点秋天攒的五味子，权当中药喝了。”
“我放了把花椒，对味，还挺鲜灵。”
五百的大村落，那怕大队的心齐，还有住在外村的至亲，消息不可能捂得住，别知道就算了，被县里主管征粮的李继发得知就有点麻烦。
要不是这两个月前带，带家伙把大队留着应急的粮食一颗不剩地搬走，刘家河也不至于像今天这么惨，不光霍霍了一个大队，整个县都让他霍霍了，风气没正过来，这现在春风得意，比县长还威风。听说刘家河藏粮了，立即带着来了。
刘永和早就防着他这一出，专门派了机灵的小子在山上放哨。
得到回报的消息，立即通知他爹支锅。
老刘把锅支在村待客，绿油油的鸭屎色糊糊“香飘十里”，把李继发熏得差点从自行车上摔下来，走近一看，瞪了身后告状的一眼，这就是你说的粮食？
来都来了，不一碗怎么行？
“李主任，我爸专门为你熬的代餐，你喝碗尝尝，回去在领导面前帮我美言两句，我们为了弄吃的，费牛鼻子劲了，熬得发都掉了一大把。”刘永和邀请完，还不忘邀功。
李继发怎么会喝？刚想走，眼尖地发现老刘搅动饭勺时，有根参翻滚在糊糊里，刘永和冲他使眼色，“专门为李主任准备的，您赏脸喝一碗。”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这玩意再难喝也能忍。
贪心地李继发英勇地喝了两碗，这什么玩意，比猪苦胆还苦，想到参，李继发忍住没吐。
隔两天县里传来消息，李继发肚子疼，确（误）诊为阑尾炎，手术没做好，据说要在床上躺好久。
能挖真参，也能挖假参，还会调配慢肚子疼药的老刘摸着大光跟刘桂英分析，“谁知道是真误诊，还是假确诊，这大夫有意思，我都想会会了。”
刘桂英赏脸表扬他一句，“恭喜你为民除害。”
如果袁圆在，会告诉两位睿智的老，各种偶然因素叉，导致既定的必然，这就是命。
活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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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油
枞，秃黄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