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蒙了心,迫不及待想邀功竟忘了这位祖宗可不是什么良善辈,胡骑蛮夷杀得,满身血气还有什么杀不得!
敛下用元帕做文章的心思,抹了把汗交差去了。
桑桑见这人三言两语解决了所有,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这嘴,貌似也不是光光对自己这样!
见人一直瞅着自己,段殊皱眉:“怎么?昨夜未看够,今日还要可劲了瞧?”
他翻身下榻,自顾自拿起衣衫穿戴。
宣了人进来,小丫头低头伺候盥洗,墨画取了衣裳依次排开。
为映景,大红,绛色,鹅黄色鲜亮排开,蜀锦裁就,大团大团花纹显的有些土气。桑桑指了绛红那件,交领襦裙倒是衬的人比花轿。
段殊坐在桌前敲打桌面,见那缺心眼女人带的缺心眼丫头上妆,红色胭脂不要命般往脸两旁抹,白团团的脸红扑扑两团活像猴儿。
忙活一通,桑桑瞧着镜内人不太像自个,银屏在一旁低声道:“姑娘如今是世子妃了,合该隆重些,省的叫人看低了去!”
想着往日自己确实素淡,也不知道京中女眷如何打扮,会不会笑话自己。
桑桑对着铜镜左照照,右瞧瞧。将信将疑接受了这妆容。回首对着坐在椅上人道:“夫君,我梳洗好了。”
段殊见那不忍直视的白脸红腮,发髻上还簪了两根指头粗细的赤金钗。
他闭了闭眼。
大马金刀坐于椅子上,垂眸冷声道:“丑!若不会上妆,国公府内并不缺丫头。”
银屏在一旁慌乱跪下,低头请罪。桑桑手足无措被一旁翠绿比甲小丫头请着净了面。
“世子妃,奴婢春晓,为您梳妆。”
盘上随云髻,簪上琉璃凤泪钗,点缀以明珠。薄敷粉面,取以口脂点涂,轻扫峨眉。
镜中人如临花照水,明珠生晕,白嫩肌肤含着春色顾盼生辉,眼懵懂妩媚不自知。好一个又纯又媚的美人。
段殊一时回不过来。
扭过了头默念几句般若心经。
注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早食上桌,桑桑留意着,见段殊每样菜都夹,但甜玉米烙多夹了几筷。便知他喜食甜,好荤腥,暂未发现不爱。
小粥下肚,吃了几个汤包,腹中尚有了些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