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丝毫没有改变。
周函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甚至从上一次到现在,他已经不敢提起这个名字好一阵子了,突然出现的名字,令他猝不及防,他瞬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才不会惹怒到沉齐光。
「周函,以后叫徐小楠不要再传讯息给我了,通知声响的很恼人,每个讯息又长又乱,也不知道重点是什么,如果她有事情,就叫她找你。」沉齐光厌烦的看向又亮起来的手机萤幕,他把手机随性的扔给周函。
「抱歉,早知道当初会这样,或许就不该找她。」周函看着几乎疯狂的讯息内容,他叹口气。
「这不是你的错,是她的问题,人不可能什么都要,她太贪了。」沉齐光冷漠的看着闪烁的手机萤幕,随后笑了下,「扬玉也差不多快要回来了,我反而很期待等扬玉回来,看到现在的状况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沉齐光想到那个无论何时都摆着高傲姿态的少年,或许他一直在等着他回来,重啟他凝滞的人生,儘管自己都不愿意承认。沉齐光举杯,一口喝乾了玻璃杯里的液体,他想到那天,扬玉也是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着他把喝入口的全部都吐了出来,狼狈不堪,明明是同样的岁数,他好像却连扬玉一半的灵魂高度都不到。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他这么厌恶着他。
沉齐光的目光无的看着跳动着的电视萤幕,而周函正用自己的手机传讯息安抚已经被沉齐光封锁的徐小楠,徐小楠比想像中难缠,哭天抢地的就是说要见沉齐光一面,周函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这女的难缠起来就是隻蛇,噁心又缠人,他几乎没有注意到沉齐光的反应,更遑论电视上的资讯。
匡啷。
那是精緻的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周函抬起头。
只看到沉齐光失一般的表情,眼空洞,但瞳孔却在剧烈的颤抖,不过几分鐘的时间,他似乎像是整个人乾涸了一般,沉齐光站起来的脚步还有些虚浮,周函伸手想去扶他,却被他恶狠狠的推开,那力道之大,几乎让周函跌了下去。
「怎么了!你怎么了!」周函紧张的叫着,却不敢太过大声惊动到其他人。
沉齐光一个字都没应,拿起周函前面的那个玻璃杯,手高举过头,用力的往地上就是一砸。
他几乎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有很多人衝上来抓住他,但他却觉得安静的可怕。
为什么什么都听不见,就像一场梦。
只剩电视新闻事不关己的继续播报着。
「紧急插播:目前插播本单位接收到的消息,稍早自德国慕尼黑起飞的民航客机,在飞往香港途中因不明原因坠毁,伤亡目前尚待釐清中,目前已知在飞机有亚洲人,身份不明,我们将会持续追踪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