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承认在听见他说六年前在佛罗伦萨的经历时心动了,但并不能代表她就该原谅他拿苏家当筹码来骗取她的行径。
如果什么事都能靠权力去获取,那她怎么分的清楚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自己被他当作是蓄谋就能掠夺过来的女人,如果哪天他不喜欢了,将她丢之弃之,那她岂不是永远处于被动。
像只宠物猫,他招一招手,她就该躺着敞开肚皮任他摸。
第二天早上,苏云卿起来打了个淡妆,穿了一身白出门,日子也是好日子,十一号。
程书聘的电话打了过来,说车在门口,接她一起去离婚。
苏云卿说:“不了,直接分开去,领个证就行了。”
阖上电话,苏云卿想到上一次领结婚证自己有多被动,此刻就有多清气爽。
早高峰堵了会车,但不影响她准时到民政局报道,但令她没想到的是离婚的队伍……这么长。
她赶紧取了个号,坐在椅子上等的时候才看见程书聘这位大老板姗姗来迟。
男人坐在旁边时她扭过头去,讲:“你没看见所有人都是隔开坐的吗?”
程书聘看她,声音平和道:“有规定离婚要隔座吗?”
苏云卿:“有。”
程书聘听她理直气壮,说:“还有几个号?”
苏云卿:“九个。”
程书聘眉梢微挑:“这些人都走的关系吗,我家程太太一大早来都上不了头炷香。”
苏云卿斜他一眼:“离婚都指望不上男人。”
这时排在前面的一对夫妻忽然吵了起来,男人粗声说了句:“哪回你的快递不是我去取,家里的重物不是我来扛?我有哪个月挣的钱没给你?”
程书聘双手环胸,好像有了底气,苏云卿冷哼了声:“跟女人斤斤计较,算什么男人啊。”
那男人又对妻子发火:“我不算男人?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程书聘轻咳了声,苏云卿烦躁地坐到另一边去,说:“什么烂脾气,不离婚还留着过年吗?”
程书聘长腿叠起,这会那对吵架的夫妻忽然扭头朝他看了过来,怒目圆瞪,都是暴脾气的款,程书聘愣了下,而后礼貌道:“抱歉打扰您们吵架,要水吗,我这儿有。”
苏云卿:“……”
程书聘又说:“我怕太太口渴就备着了,我知道,这儿是办离婚的。”
苏云卿隔了程书聘一个座,听他居然跟那对吵架的夫妻聊了起来,女人问他:“您这么好脾气怎么也离婚了?像我们这样性格不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