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骨节分明,配上饱满的唇瓣和感的M线唇峰,侧脸有种慵懒迷离的美感。
随后舒笛吸一烟,将打火机撂旁边玻璃桌上,轻吐烟雾。她右手把烟抬高,纤细的腕关节朝后弯曲,呈开放式姿态,抬眼眺望半座城市。整套动作优雅又熟练,相当漂亮。
程之衔展眉微笑,看了许久。
半根烟后,舒笛按灭烟尾,转身回房。
电话里,王扬在那边叽叽哇哇抱怨。
程之衔看着那抹身影离去,慢条斯理地开,“说实话,现在的生活,我挺喜欢。”
“什么玩意儿?”
顷刻间,他想到很多。
舒笛,这个复杂又独特的个体,喂猫狗的漂亮尤物,疏离又傲气的,时而明媚时而冷漠的脸,浑身散发的欲望和张力,等等等等。
舒笛有太多程之衔还没挖掘到的奥妙之处,身上的能量吸引着他。
片刻后,程之衔笑笑,“没听见算了。”
“什么挺喜欢?”王扬继续唠叨,“我可不管!你不来,那帮老东们这边儿我真没法
差。明天你得准时到啊!”
“喂猫去了,挂了!”
“程之衔你这个贱......”
中道而止,王扬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挂断电话,气得他在这边疯狂骂娘,把隔壁念书瑜吵了过来。
噔噔。
“请进!”王扬打发秘书回去。
念书瑜一身白色商务西服,脚上黑色高跟鞋发出嘎叮嘎叮的急促声。
进来径自坐旁边沙发上,手上文件往玻璃矮桌上一甩,细细打量这间办公室,态度满是傲慢。
王扬向来喜怒不形于言色,起身走过去坐另一张沙发椅上,“哟!书瑜这是怎么了?”
念书瑜皱着眉不回答,“你自己看看。”
“我看看啊!”王扬拿起那份文件,掀了两眼,“《管理部员工薪资发放表》,程之衔啊!”
念书瑜满脸不悦,话里凌厉,“哪儿有这样的?”
他放下文件,给她沏茶,耐心相劝,“家自掏腰包犒劳手下员工,合
合理。”
只好作罢,放缓语气,又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伯父的事
他怎么样了?”
王扬喝茶,认真状,“假还没休完,等他调整好吧。”
李斯达的去世对程之衔的影响很大,心里的那个位置空缺。
程之衔绪被紧锁,感官封闭麻木。以往的牵绊和力量
滋养着他,那是一种超越血缘关系的东西,早已注
他的心骨。
他从没觉得自己离老儿那么远。
直到老儿一天天逐渐瘦削退化的身体,一封封死亡通知单,他们天
永隔。
程父是他很长一段时间的支柱。他自幼接受的是一种良
教育,一路顺风顺水。
大三下学期那阵子,程之衔过得颓废又荒芜。商学院的都想闯
一番事业,至高无上的位置,它能赋予
的权势和地位也无与伦比。
他并没有很强烈的需求,一度曾想,要不跟着朋友一块儿进部队算了。
程父放下剪刀,停止手里正在修剪的枝叶的动作,两秒钟后,开问他,真的想当兵吗?刀剑淋着血过
子的。
“你自由,不受拘束,不服管教。一时沉寂可以,想不通也很正常。慢慢想,休息一下再出发。”
程父常年拍摄纪录片,工作内容繁冗,量又大。几十年在创作影片里不断打磨,雕细琢,早已修炼出一副遇事从容不迫的态,向来所向披靡。
这种气场给程之衔一种稳妥有力的安心感和能量场,潜移默化里激发出他向上攀爬的决心。
每当父子俩举杯相碰,程之衔都想往上走走看。会因为李斯达、程之恬和外婆,他的生还想搏一搏。
此后,他在生意场上千锤百炼,野蛮生长,变得越发稳健,强大、自如。
蓉城宜居,风水宜,热闹繁景。回来陪程父渡过生命里最后这段
子,程之衔看他衰败,送他
土。
葬礼结束后,他心力瘁。像沙漠里变旱的
树,想找寻那些渐渐流失又琢磨不透的东西。
程之衔说他需要休息,刚好张希亮住院,钟嘉诚也相继跟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