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抱起来,她的意识逐渐迷蒙,只听见了他在她耳边几乎带着哭腔的一句。
“求你...别睡。”
因为闻予穆,她捡回来了这条命。
邵栎凡当然不可能来看她给她做什么心理疏导,他是个顶顶怕麻烦的人,指不定还在心里骂她那时的青春伤感实在败兴。
照顾她的重担自然落在了闻予穆身上。
他陪她住院,接她回家,给她补习。
在她再次自残的时候沉默地帮她处理伤口,温柔地劝她去接受心理治疗。
余渺现在回想起来,分不清是当时硬塞的药的作用大些,还是...闻予穆的作用大些。
这段惨烈的回忆是她人生中少有的可怜模样,她生平最恨自怨自艾,便自顾自把那段记忆的所有细节封存。
连带着闻予穆那时的悉心照料。
唉,余渺撑着脸感慨。自己现在这样满脑子都是勾引利用,实在有些恩将仇报的嫌疑。
但...没办法。
谁叫我们闻秘书对邵总那么特别呢?这样好的把柄,不想办法握紧实在太没道理。
“余...余小姐。”他似乎想唤她的名字,说到一半却顿住了,又换回了平日客套的称呼,“疼吗?”
余渺低头去看他包扎好的伤口,实话实说,和当年割的那些伤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闻予穆。”她轻声唤他的名字,色轻柔,“以后可不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她盯着他怔忪的情,盯着那双常含着悲悯的漂亮的眼睛。
闻予穆生得清秀,是清秀,甚至带了点女气的。
尤其是那双眼睛,含着水般的眼睛。
如果说邵栎凡眼里是带刺的尖冰,杨燃粒眼里是看不清的白雾,那闻予穆的眼里就是水乡潺潺的流水。
含了太多情。这样不好。
容易被她这种坏女人伤到嘛。
余渺心里兴致勃勃,面上仍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抻过身子,将额头贴上闻予穆的额头,与他近距离对视。
腰真他妈疼。
疼痛让她的眼里沾上了水雾,闻予穆深吸一口气,“余渺。”他轻声喊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几乎像在叹气。
他看出她的难受,扶着她的肩让她坐回床上,轻轻搂住了她。
只搂住双肩的拥抱。连呼吸都没纠缠到几分。
这对于余渺来说又是种新的体验了,她第一次被男人这样轻柔地搂住身子,不含情欲地安抚着。
而且...她不甘心地又瞥了眼闻予穆的裆部。
这个男人还没有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