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离开了呆若木鸡的peter,心中暗自叹息。「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话不投机半句多,连优拉糖果、百忧解和滑结乐团都不知道,究竟是要参加什么摇滚音乐祭?
这些乐团和音乐都是当初汤泳淼所介绍给我,在闯入他的冰封世界之前,我也不知道这些糖果、药物和绳结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再次翻开《华氏45度》,扉页上文字霎时变得十分陌生,转瞬之间,一行又一行的文字全变成我和他相处时的影像。我缓缓闔上双眼,随着回忆温度慢慢攀上纸张的燃点。
九个戴着惊悚恐怖面具的男子,死命敲敲打打,忘情嘶吼与甩头的画面映入眼帘,一波波如噪音般的声浪冲进我的内心;然而如潮水般的衝击力,却替我凿出了另一条从未见过的河流渠道。
「欸,滑结的团员看起来都好可怕耶!音乐好吵,乍听之下真的很像噪音。」我倚在他身上看着平板电脑上的影片。
「会吗?团员表演时都会戴上特製面具,所以很少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歌曲很有震撼力,仔细聆听的话会发现藏有独特的旋律,不过农历七月的时候还是不要看他们好了,好像真的有点恐怖,换个乐团好了。」
我捏了他的小腹后说:「人家说的没错嘛!」
没想到四个打扮的跟鬼一样的乐手,在下一瞬间跳入我的视线之内。
我发出尖叫后咒骂:「啊!你很坏耶,根本就是故意的。」
汤泳淼的恶作剧显然奏效,他哈哈大笑后说:「他们是日本现在很红的新古典速弹金属乐团bbytl,四位乐手没有戴面具了喔,因为他们就是刻意打扮得像鬼魂一样,不过弹奏和鼓技简直出入化。」
「不管啦,晚上还是别看这样的表演。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生活就会快乐。」
他抿起嘴唇后不发一语,习惯性地陷入沉思却不告诉我脑中的真实想法。
我认真凝视汤泳淼的双眸:「喂,快点说是!」
「呃…」
「不要犹豫,你只能听我的。别忘了我是你的女耶,你这个国王要听话。」我比出手枪的手势,轻放在他的心脏位置。
「是!」
听见他的回答后,我立刻献上一个甜蜜之吻。「这样是不是快乐多了?」
那时他关掉平板电脑,将我用力搂进怀中,彼此在沉默中分享温暖。
然而喜欢与爱的差距是如此显而易见,郑亘荷说的一点也没错。他深深喜欢我,却用生命去爱那朵荷花,仔细呵护着其中的耽美温柔。
他答应我的第三个愿望终究失信违约。
手上的《华氏45度》书页不经意被泪水沾湿,纸张的燃点已到,泪珠旋即被看不见的火焰焚烧殆尽。
如果汤泳淼已经搭上飞往瑞士的最后班机,今年耶诞夜就要孤独地听着百忧解的”hppybrthdythesky”─这是当初他让我听的最后一首歌曲。
“drlg,hppybrthdy
thesky,thesky
youwereblownwy
don039tknowwhy,why?
nowstndwt
sdysflotby,bye
drlg,hppybrthdy
thesky,thesky
wntmydce(gvemydce)”
这几乎就是全部的歌词,随后便不断重复。『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曲调简单却异常忧伤且震慑人心。
谁可以给我失恋的百忧解?
一道熟悉轻快旋律忽然走入我的耳中,硬是偷走了那不存在的解药。
「允芯,快来一起跳舞。」冠伶雀跃地对我招手。「各位,允芯很会跳舞喔!」
杵在一旁的peter未经我的同意,擅自拉起我的右手,将我推到眾人围聚之处。没想到是那首”没有f的dorem”!好几位女孩试图跟着跳出灵巧可爱的查尔斯顿舞步却总是失败,我打起精后轻轻哼唱:
“ohohoh
doremdoremdore
完全没想过我会如此喜欢你
对一个人如此着迷是出生后头一遭
一辈子的「喜欢」似乎都要用在你身上了”
我是不是把一辈子的喜欢都用他的身上?
我才不要!
万一汤泳淼下地狱的话,我岂不是也要跟着去,才能顺利取得失恋解药?
我的舞步轻盈流畅,大家看的目不转睛,纷纷报以热列掌声,许多女生抓住诀窍后开始跟着我一起扭动身躯,移动脚步,欢欣地跳着查尔斯顿舞步,此时数不尽的欢笑声縈绕着这场突如其来的聚会。
「允芯,你怎么了?」冠伶看着不知不觉掉泪的我而不知所措。
这就是”没有f的dorem”真正感觉吗?
我好想念失去的那个”f”。
深夜时分,窗外悄悄落下了细雪。我迟迟未能适应海德堡的寒冷与降雪,对我而言,雪花纷飞的景象丝毫没有半点浪漫气氛,我的心好像缺了一角,失去了完整的情感,接收喜悦的经宛如被冰冻一般。
我坐在房内书桌前发呆,不知是感到寒冷或是紧张,不停搓着双手。眼前是一个小礼盒以及牛皮纸袋信封─这是远在台湾的倪馨所寄来。我们平常偶尔会互通电子邮件,应该没有必要特地寄信给我,倪馨之所以会这么做,绝对有特殊理由,因此使得我犹豫不决,心中七上八下而不敢打开信封。
发呆许久之后,我发抖的双手小心翼翼拆开礼盒,发现里头是北极熊tommy,他的脖子掛着那条银色罌粟项鍊,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勾起压在心底的记忆,胸口隐隐作痛。
那一日,我步出那间房子后才解下颈间项鍊,使劲丢在大门口:「不是没有花可以送人了吗?我才不要这朵虚假的花!」
我蹲坐在大楼底下的路边不停啜泣,不知为何,倪馨不久之后竟然出现在我身旁,给予我无言的安慰,她一句话也没说,直到我的哭声停止。
「同情是把双面利刃,不会使用的人最好别动手。如果使用的时候,是自己的双手握住刀刃而非刀柄,会是什么样的景况?」
那时我根本听不懂倪馨在自言自语些什么,接着她替我拉起行李箱,我们并肩走了好长好长一段路之后,才选择搭上计程车返回宿舍。
窗外雪落不断,我将室内暖气调高了两度,看着许久没有碰面的tommy─希望他来到寒冷的地方可以感到舒服一点。我缓缓吐出一口气之后,不安地拆开大信封袋。
『允芯,
聪明如你在收到这封信时,应该可以推知接下来的发展。
时光先倒流至那一天下午,其实是汤泳淼请我在他的住处等你,见到你流泪奔出后,请不要说任何一句话,让你大声哭泣直到再也哭不出为止。
那张飞往瑞士的机票还留着吗?
你应该可推测他想前往瑞士的真正目的:用自己双手结束自己的人生。
汤泳淼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陪同,所以订了两张「单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