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她声音粘粘乎乎地问。
梁世京看了眼手机,拍拍她,说:“三点多,你再睡会儿。”
金橘趴在他身上,有点出,问他:“你今晚不去了吗?怎么还没走?”
梁世京把手机盖到床头,掐着金橘的腰把她往上提了一下抱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头搁在她的肩窝里。
“嗯,她本家那边来了人,今天晚上可以不用过去了。”
金橘没接话,梁世京侧着脸玩她的头发,觉得她怎么身上哪里都是香的,像个熟透的水蜜桃,处处都散发着浓郁的甜味儿。
“小的时候,有一年冬天,因为我爸认为我做错事,罚我在门外跪着。”
他在金橘的耳边,忽然自说自话道。
“我那个时候脾气倔,二九寒冬的,直接在雪地里冻到昏迷都不肯低头认错,要不是大半夜的,林真宜的妈妈冒着风雪去看我,我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他讲得不痛不痒,说死也淡淡的,金橘的心里像被针戳一样,想离远点看看梁世京的脸,却被梁世京抱得紧紧的。
“所以她妈妈当时生死未卜,我真的很慌……”他抱着金橘闷闷地讲。
“她是为数不多对我好的人。”
金橘心情复杂,一面觉得雀跃,梁世京对自己讲了自己的事,另一面又心疼得要命,那个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人,竟然说自己很慌张,她宁愿梁世京没有这些可以讲的过往。
“没事的。”她安抚着。
“菩萨能听到你的心声,你这么的担心,阿姨现在也一定能感受得到,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安慰得认真,一点点,细枝末节都想照顾到,偏头亲亲梁世京的脖颈,又抚抚他的背,对于林真宜的排斥,爱屋及乌的,少了那么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