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妈妈停下来、蹲下来,妈妈哭了。
陈蜜也跟着蹲下,她一蹲,陈叹樵也跟着蹲下来,叁个人在马路边排排坐。陈叹樵的目光惶然,陈蜜安慰他,没关系。转过头,又对她妈说:你也没有关系。
童年就这样结束了,像黑白电影突然断电,“theend”都还没来得及出现便黑了屏。
家里渐渐富裕起来,日子过的宽绰了,听说是她爸留了一笔钱远走他乡,靠着那笔钱和自己的努力,她妈把她和陈叹樵都养大了。
突然有一天,陈蜜发现窗台上已经很久没有了鸽子屎,而陈叹樵也很久没再粘着她,并且能够面无表情地应对她的“我讨厌你”攻击了。
弟弟比自己高出一大截,这仿佛一瞬间的事情。陈蜜仰头看他:楼上那群鸽子呢?
陈叹樵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两下,变声后的声音低沉醇厚:死了。
啊?什么时候死的?
五年前。陈叹樵顿了顿,看白痴一样看他:养鸽子的那家户主五年前心脏病突发去世,鸽子都被卖给饭店了。你忘了?
啊?
她这才回味过来,长大的“这一瞬间”居然是许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