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一片漆黑,陈蜜只听见尖叫朝自己扑过来。她任命地闭上眼,没有再躲开了。耳边的
裂声越来越近,终于在莉莉抓住她前的那一刻,变为了一声巨响。
“不要!!不要——”
莉莉的尖叫声迅速抽离,陈蜜被
炸的冲击弹向后方,想象中被炸裂的痛感没有到来,陈蜜被揽进了一个怀抱中,鼻尖触碰着对方的胸膛。
她愣了一下,眼眶中流下两道血痕。
“这就是你想到的方法吗。”男
的手指摸向她凹陷的双眼。
“我就知道系统是你。”陈蜜流着眼泪笑出来,
的眼眸中一定倒映着她的面孔,像无数个
夜夜那般,她试探着那双眼,在清澈的瞳孔里反复确认一颗心。
只是她看不到了。
身体还在不断地向后退,两
像跌
了失重的空间,没有光亮,没有风声,只是在飞速后退、漂浮的感觉没有褪去。
陈蜜在一片黑暗中听见他说,“我是谁?”
“你是陈叹樵。”陈蜜摸索着,抚向他眉眼上的那道疤,“你在成为系统之前,是陈叹樵。”
“在下找到了这个。”他把一枚塑料的戒指放进了陈蜜的手心里,“它让在下想起了一些容貌和声音。可是除了这些,在下全都想不起来了。”
那枚塑料戒指,从越南就一直跟在她身边,每一次穿越,它总能跟随着被带到系统中。
陈蜜想起离开的那一晚,她对着一枚戒指说,让它陪着自己去找陈叹樵。无数次时空穿越中,唯独它留了下来,如果一切都只是巧合,那陈蜜也愿意相信这就是天意。
紧紧握住那枚戒指,陈蜜轻声道,“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我记得就好。”
失重感让
变得轻盈,如果陈叹樵松开怀抱,会让她产生一种自己随时都会飞走的感觉。于是陈蜜也紧紧抱住对方,不至于在漂浮中走散掉。
“我们现在在哪里?”
“系统世界已经
碎了,我们现在在时间中,这里没有尽
。”
“我看不见了,你能描述一下是什么景象吗?”
“
炸吗?”他顿了一下,“系统
炸的时候,像一团星云的诞生。而时间就像一道钻石组成的河流,周围全是时间的碎片。”
他说着,握着陈蜜的手伸向一侧。
一些细长的、坚硬又冰凉的触感掠过指隙,陈叹樵说那些时间都像钻石一样闪着光,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到里面映
出时间中的一段影像。
“这好像做梦。”陈蜜笑着抚过时间的碎片,在清脆的响声中,听见了那些隐藏在碎片中的欢笑和哭声。
一切都像一场梦。
陈蜜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漂浮了多久,时间没有尽
,她已经将有关于陈叹樵的一切记忆,都讲给了他听。
“在越南,有一次我们被围堵在一个教堂里,在像面前接吻,然后枪声响了,耶稣像被炸成了两半。”
陈蜜缓慢地说着,记忆变得越来越稀薄,她意识到自己也快要被时间覆盖了,变成一片没有记忆、没有
感的系统,便不自觉地将陈叹樵抱得更近一些。
“在越南,有一次我们被围堵在一个教堂里,在像面前接吻,然后枪声响了,耶稣像被炸成了两半。”
“在越南,有一次我们被围堵在一个教堂里……”
“在越南……”
“在……”
“我们在哪里?”
“在时间里。”
“你是谁?”
“我是一个叫陈叹樵的
。”
“陈叹樵是谁?”
陈蜜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
莫名地抽痛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的感觉,眼里又有热流涌出。
们将这种
感称作难过,难过又是怎样的
感?
她问那个叫陈叹樵的
,对方也不清楚。
“陈叹樵是……”她听见男
顿了顿,“是一个在越南,和你一起被围堵在教堂里的
,我们在像面前接吻,然后枪声响了,耶稣像被炸成了两半。”
“哦。”陈蜜点
,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说道:“我在找
,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在等
。”
“哦。”陈蜜点
,不再说话了。
“你是谁?”
“我是一个叫陈叹樵的
。”
“陈叹樵是谁?”
“陈叹樵是一个在越南,和你一起被围堵在教堂里的
……”
“我在找
,找到他,和他在一起。”
“在找谁?”
“不记得了。你呢,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等
。”
“哦。”
时间。
时间没有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