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放开。”
白羊笑声轻快:“我还带着帷帽呢,你这便认出我来了?”
流衡抿唇不语,却已是抬了剑。
白羊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阿衡,我——”
话还没说完,流衡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利剑划破空气,刺向白羊。后者灵敏躲闪,再次抽出腰间的软剑,迎了上去。
顾九道:“流衡,绝不能让他逃了!”
两个少年兵刃相接,一灰一黑,两道身影很快没入夜色之中。
而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周围的巡兵,一堆人马纷纷赶了过来,将秦行知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顾九这才推开院门,身后的巡兵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堂屋灯火明亮,房门未关。
顾九抬了抬手,正准备命人直接进去,却听屋内的人忽然开口道:“顾娘子,”
顾九动作一顿,站在原地静了会儿,独身进了屋。绕过那扇熟悉的屏风,待内室里的一切映入眼帘,顾九的脚步却倏地停下,整个人愣在原地。
秦行知正坐在梳妆台边,对着铜镜描眉涂唇。他头发披散,一袭浅绿衣裙,脚蹬绣花鞋,一派女儿家的装扮。
那一刻,顾九蓦然就明白过来,之前她在这房中看到的种种物件儿,并不是秦行知为他母亲准备的,那些胭脂水粉、衣裙绣鞋,都是他自己的东西。
而秦行知一直说的母亲,只是他自己假扮成那个早已离世的人。
原来当时他说的意思——
“母亲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自然不舍得分离。所以我无论去哪儿,母亲都会陪着我。”
本就是一个人,所以无论去哪儿,都不可能“分离”。
秦行知缓缓起身,浅浅一笑:“顾娘子,好看吗?”
顾九抿了抿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