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在大家的眼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有一个原因,是因为社会科学......他的研究对象是非常广泛和复杂的,和政治、经济、人类、心理、历史等等学科都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但又没能达到为所有学者所共同接受的明白领域。”
“而且很多社会研究内容,包括他的基础概念、理论、调查方式、结论...可能都是国外移植而来的。是我们没在本土的深入调查后,直接搬来用的。所以,大家都觉得这种学科很生硬,并没有什么实际价值。”
梅老师不时地点头,眼睛一直看向她。
“但是这本书...费先生是真正地从本土化出发,根植在我们真实的社会环境下所做的调查和分析。比如说其中的‘文字下乡’、‘差序格局’、‘长老政治’、或‘无讼’等等...”
“我以前根本没想过,为什么我们会有国家、政.府、社团、家族...这些概念,就像是一种默认,觉得他的存在是一种天然。我从来没去思考过他的成因、发展和作用。但是这本书,仿佛是对我过去的生活进行抽丝剥茧。”
“他说的每部分内容,都可以在我的现实生活中得到印证、解释。但这本书的写作时间,却是惊人的70多年前。”
“所以,我真的感到很...”柯简眯了眯眼睛,“...震撼。”
梅老师看着对面女生仿佛陷入了一种自我世界里,甚至有些不忍心打扰。她轻轻眨了眨眼,似乎在回忆什么,低喃道:“大概,这就是我和这个阅览室存在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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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简借完新书,又回到教室上课。
分科后,他们明明只有六门主课,但却明显地感觉学习压力比之前还大一些。
每科老师都在提进度,经常几节课下来后,一个章节就讲完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整节的作业、章末测试、考试。老师说,他们会争取在高二下学期刚开学没多久,就结束所有的知识点学习。
然后余下的时间,全都是复习与考试。
柯简从早到晚,几乎片刻不离桌,连午觉都是在桌上小憩半小时。
虽然节省出了大片的空闲时间,但柯简也明显地发现自己肢体的僵硬。尤其是在午休后起身,那种四肢麻痹的不适感。
柯简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在寒假里给自己在新学期提的要求:
多运动。
有这样一种说法。
在有限的时间里,人们总会预先安排,但却往往高估自己,留下很多做不完的事情。等着别人追问或自己主动解释时,总会道,实在太多事情了、太忙了、没时间。
但时间总是24小时,谁也不会比谁更多。完不完成,只是因为“优先级”的考虑。
你的娱乐需求是优先的,所以你不会那么着急地完成作业。
你的学习需求是优先的,所以你不会那么恳切地想去运动。
你的健康需求是优先的,所以你不会那么焦虑地只想工作。
......
不是没时间,只是没那么重要而已。
没有重要到,你觉得自己现在这一秒不去做、下一秒不去做,就会立刻感到痛苦或难过。
人的努力总让人感叹像老龟爬上山,而失意包裹渐成的生命却挡不住那如同雪球滚下坡的、岁月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