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们的灯笼打得很亮,照着地上躺着的兄弟们去往领功的路。
就在那歌声中,在他们契而不舍地探查道路上,有一个身体轻轻地动了动。
夜太黑,那个活过来的身体在灯光未及之处,没能被照到。
那具身体渐渐加大了动作,在寂静得如有万鬼的深夜里,突然一阵猛咳。
千户所的士兵们猛地一僵,他们不惧同袍的鬼魂,丝毫没有在这种阴森的异动中感到害怕,反而是立刻激动起来。
千户长提灯冲在最前,从尸山里挖出了转过气的同袍。
有人认出了这位,高兴地喊:“这是肖顺!”
肖顺满是血的手像鹰爪一样猛地擒住了千户长的手,睁开一双布满血的眼睛,急切地问:“宋星河活下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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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通往西境的山道上,素蓬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进。
一行人错过宿头,索性赶夜路,明天就能到位于岳西的西境总督衙门。
卫持风架着马车,一刻也不敢闭眼,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在听到几只夜莺的歌声时,他捏着石子正要弹出,忽地听到车厢里有了轻微的动静。
卫持风小声地问:“主子?”
燕熙轻缓的声音传出来:“没有吵到我,不要杀生。”
卫持风并不意外燕熙隔着帘子都能感知他的动作,他仔细地把石子塞回袖袋,请罪道:“卑职知错了。”
燕熙在里头轻轻翻了个身:“你做的很好。”
卫持风心中一暖说:“谢主子。”
卫持风没敢再多说什么,因为他听出燕熙在这夜里的声音有着些许的不同,好似多了一两分……类似温柔的意思。
他蓦然想起三天前夜里看到燕熙与宋北溟分别的情景,微窘地赧了脸,他好像知道了主子为何睡不着,于是识趣地没再多言。
燕熙在车上睡不安稳,他在静夜莺的歌唱中睁开了眼,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缓缓上升的“荣”的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