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小碗抽走腰牌塞给容词,把江知酌拉上马车。
“你不是不想看我愁眉苦脸,”小碗歪着头,“怎么就允许你自己愁眉苦脸的?”
江知酌撑起一个笑容,说:“没跟妻子分开过,以后孤枕难眠,要愁的。”
小碗也笑了,说会经常写信给江知酌。
分离实在太难了。
离别的愁绪浸染着江知酌。
天空飘起了零星的小雪,白竹伸手接了一片,雪花还没成型,落在手心里很快就消失殆尽了。
“白竹和容词是保护你,”江知酌提醒小碗,“也是监督你。”
小碗点头,说她知道。
“我没吓唬你,何筝安,”江知酌手心捧着小碗的一边侧脸,“今年已经过了,又长大一岁,要听话。你敢在越州胡作非为,再折腾得伤了病了,回来我真跟你算账。”
小碗微提一口气,很认真的答应着。
毕竟要走了,吓唬完,江知酌又缓了语气说:“正好明天就不吃药了,但是要好好吃饭,你带的行李不多,到了那边记得买,不用给我省银子。”
小碗就那么听着江知酌嘱咐了一堆东西,江知酌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就会忍不住把小碗扛下马车了。
捏着下巴靠近,小碗垂着眼睫刚想闭眼,又想到什么,伸手挡在了两人之间。
“你……”小碗磕巴地问,“……漱口了么……”
江知酌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用手指拨了一下小碗的下唇,有些不满意:“当然了。”
小碗抿着嘴不说话了。
然后江知酌把唇舌搅个乱七八糟才松开。
江知酌走出马车,放下轿帘时朝里望了一眼:“生死关头,哪有时间漱口。”
马车外的五个人都快冻僵了,见江知酌出来,都上前行礼告别。
“太子妃无恙,你们自然无事,”江知酌情冷峻,“有一点差池,你们几个把头装麻袋里寄回来。”
容词和白竹带头应是,天一躲在小峰身后吓得张大了嘴巴,初十七看着江知酌很轻地点了下头。
马鞭轻扬,小碗从小窗里探出头,江知酌的衣角被冷冽的风吹得翻飞。东宫的尖角房檐原来越远,直到彻底看不见,两人才各自转了头。
第5章 遣苍赤
明德二十七年,元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