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说话的!”
黎亮亮是她立身的根本,但她也没打算得罪大
儿,毕竟儿子太小,她跟老黎都快四十了,以后儿子要仰仗他姐姐的地方多着呢。
“我跟你爸商量商量。”黎母如此说。
等孩子们都睡了,黎家夫妻夜话。
黎母问丈夫,“娇娇这事怎么办?”
黎建军嗤笑:“你还指望她能读进去书?我找个时间去一趟校长家里,让她去我们学校教书吧。”
“能成吗?”
“学校本来就缺老师,娇娇做个代课老师没什么问题,只是拿编制就有点难。”
“那你的编制怎么办?”自家丈夫现在也才是代课老师。
黎建军烦躁地点了根烟,“只怕难,上面要审查,多少双眼睛盯着,亮亮毕竟是超生的。”
上面每年拨给乡镇小学的转正名额能有多少,僧多
少,黎家双胞胎的事
自欺欺
罢了。黎建军真去挣那个转正名额,只怕马上就有
去教育局举报他。
他现在虽然是个代课老师,但他资历
,会来事,与校长,教务处关系打得好,学校的好几项采购都是他牵线经办,赚不了大钱,但比他当代课老师工资挣得多。
黎建军觉得自己现在最缺的是本钱,这年
做生意才能挣大钱,什么金饭碗铁饭碗都是虚的。
“要是上次程安国肯卖那个明朝妆盒就好了。香港阔佬多,我老表说放拍卖行至少可以卖五万块,可惜,可惜。”每次想起这事黎建军就觉得心里不爽,好似白花花的银子打了水漂。
“也就是拿点中间经手费,没多少。”黎母犯愁大
儿的叛逆,也没多想。
黎建军没有吭声,狠狠地吸了一
烟。

就是
发长见识短,他看上的是中间经手费吗,他看上的是那个紫檀妆盒,只要他拿到手里,那就他的了。程安国就是闹起来,大不了陪了千把块钱也就完了,更何况以程安国的
子,老好
一个,又把他当兄弟看,也许都不用他陪,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想到那没缘分的五万块,他的心
更加郁闷了。
黎娇仿佛突然进
叛逆期,扬言不让她去读函授,那她就去广城打工。广城太
,她一个十几岁的
孩子,家里怎么敢让她去?吵了两天,黎娇拿了一笔钱去市里,做了离子烫,买一条真丝长裙,脚踩着高跟鞋,姗姗而归。隔天,就去乡镇小学报到,做了一年级的音乐兼美术代课老师。
黎明明在班里私下提起自己的姐姐,愤愤不平,“花了一百多块,我妈快心疼死了,说她糟蹋钱。但姐姐闹起来,爸妈也没办法。她太不像话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羡慕的这个“不像话”的姐姐,那一身穿着可真好看,就像电视剧里的
明星一样。
周巧丽怂恿她,“这不公平,你也跟你爸妈要啊。”
黎明明委屈地说:“我要了啊,我妈不肯,说等我姐淘汰下来就给我穿。”
她不敢像姐姐一样在家里狠闹,闹也没用,父母会纵容姐姐弟弟,却不会纵容她,闹狠了,扇她几
掌也不是不可能。
周巧丽家里只有一个哥哥,父母对她比较宠
,因此
子就养得有些娇,她说:“都是一个爸妈生的,凭什么她有我没有。我妈给我哥买新衣裳,每次也一定要给我买,家里只有一个
蛋,我也要跟他一
分一半。”
黎明明看了着程宝菱,想证明自己并不是最惨,“宝菱家里有三个姐姐,她要穿三个
旧衣服。”
周巧丽同
地眼就飘过来,确实,她跟程宝菱同学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她穿新衣服。
程宝菱:……这又关我什么事。
想了想,她说:“我大姐给我做了一件新衬衣,只是还没穿上身。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捡姐姐们的旧衣服。”
她现在是大
心态,早已不会像小时候一样为一件衣服耿耿于怀。家里条件有限,捡旧本身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别
家也是这样。黎明明之所以耿耿于怀,也并不是因为捡旧,而是父母的厚此薄彼。
上有大姐,下有小弟,夹在中间的那个
子最不好过。程宝菱现在有点庆幸自己一家都是姐妹了,要是有了弟弟,那
子就不好过喽。
……
田家少闲月,五月
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放学回家,道路两旁的田里种的小麦已变得金黄,这几
天气好,正是收割麦子的好时机。乡镇小学给学生们都放了农忙假,一共五天,帮着家里
农活。
割小麦、种水稻、收油菜,整个五月几乎是清水镇农家最忙的一个月。
程安国、程安民兄弟俩商量过后,两家
合力,先割麦子,粮食进了仓再说,然后再种水稻,油菜地不多,倒不用急。
九十年代初还没有出现机器收割,全靠
力,拿着一把镰刀,弯着腰一把一把地割,然后将麦子捆成团。
要一直弓着腰,
顶着大太阳晒,一天下来,累的
腰都直不起来。程老太在家做饭,程老
带着儿子媳
们去地里忙活,半大的孩子如程珍秀、程珍雪、程志远也要拿镰刀。程宝菱几个小的另有任务安排,洗衣服,给大
们送饭,再就是拎着竹篮在自家地里捡掉落的麦穗。
明晃晃的太阳晒得
胳膊发烫,程宝菱、程楠,二叔家的宝妮,三个
抬着竹筐去送饭,还没走到自家田
,就流了一身的汗。
饭菜就摆在田
的老槐树下,两盆菜,一盆豆皮蒸
,一盆
条烧
,这几天大
们太累了,一定要多吃
才能补充体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