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君主的绝对权力。
即便这么多年, 靖安侯忠贞不渝从未生出外心,可这些历经?两朝的文官依旧奉行着未雨绸缪总好过追悔莫及之道。
且自邓砚尘前往北境御敌至今,兵部从未收到前线危机的军报。
光凭黎瑄一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书信,不论?是宋诃还是其余旁的朝臣,都难以?相信其真伪。
宋诃撑着,按了按紧皱的眉心。
数前户部尚书刘玄江的一番言论?在?他?
脑中?挥之不去,无论?是出于?朝堂制衡,还是司法公正,此番请兵增援一事都不能
率许可。
桌案旁的烛火微微摇曳,映照着文书上的楷书小字忽明忽暗。
宋诃花白的胡须泛着银光,良久后?,他?提起笔再次一一驳回了案上的奏折。
......
夜色沉沉,别苑内一片寂静,宫所在?的房间皆已经?熄了灯。
许明舒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远处的苍穹。
直到天边隐隐有了些许光亮,许明舒方才收回,抬手擦了擦脸上涸的泪水,缓缓站起身看向床榻。
她的行李一早就收拾好,只等今赶到宫门?前等候开门?,便可乘马车前往北境。
自她从裴誉中?得?知了前世她身死后?发?生的一切,想见邓砚尘的心思一刻都不能再等。
至少她要亲眼看见他?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不是像梦境中?的沈屹那?般。
看见他?平安无事,才能放心。
许明舒换了一身简易的衣服,背起行李轻手轻脚地开门?走了出去。
耳房里的沁竹正在?熟睡,许明舒上前小心翼翼地替她整理掖了掖被?角。
两辈子,无论?去往皇宫还是出嫁后?住进东宫,沁竹都跟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此番她不告而别,心里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可现如今她什么也顾不上了,也无心再去应付。
这一世除了守护家免遭重蹈覆辙之外,她还有很多事
要做,弥补自己的过失。
前世,她将邓砚尘孤身一留在?那?面?对绝望。
这一次,她说什么都不能看着他?远在?千里之外陷困境。
许明舒毅然决然地扭过,将自己写的书信留在?沁竹身边的茶盏下,转身离开。
别苑地处偏僻,宫道一片漆黑。
许明舒提着手里的兔子灯,沿着路中?央壮着胆子将步伐迈得?极稳。
再过半个时?辰宫门?就要开了,届时?满宫的宫都会?起身劳作,她必须趁着夜色尽快赶过去等候。
临近宫门?时?,许明舒熄了手中?的灯。
执勤的官兵还在?打着瞌睡,凌晨的寒风阵阵,许明舒抱着双臂站在?一旁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冬里白昼短,
顶漆黑的夜已经?逐渐变为
蓝。
许明舒吸了吸冻红的鼻子,见官兵开始巡视走动时?,正打算上前被?从身后?揪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