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六看这个胶州来的伶,哦了声,说:“掌门死了,长老也死了,死前还下了墨令,门
离散,所以自然就败落了。”
床上的伶猛地站起来。
他在床缩成一团像个小孩,当站起来的那一刻,身形猛地拉大,高高瘦瘦,竟然是个成年,个
比高小六不矮。
“你胡说八道!”他喊道,“师父说过,这个家不会散的。”
师父吃苦受罪但一辈子乐颠颠,一直把门派当家,因为有家不孤不寡:“所以不要怕,我们在这个世上有家,有家的。”
虽然他从未见过这个家,但他已经自认为是这个家的一员,怎么可能这个家就没了?
这伶突然的变化会吓
一跳。
知客和高小六倒没什么。
缩骨术嘛。
所以才能悄无声息的通过那些狭窄的门缝窗缝摸进会仙楼,盘缩在刘秀才的桌案下,待他仰喝茶的时候,爬出来,如同蛇一般绞死了他。
门内怪多的很,知客高小六见怪不怪,对他的失态也不在意。
当初他们听到消息的时候比这个伶还失态,高小六垂下眼帘。
“我犯得着跟你胡说八道。”他说,站起来向外走,用力挥动双手,“真是晦气,耽搁我赌钱发财。”
知客已经先行一步,伸手拉开了门,门外的喧嚣瞬时,如
水般铺天盖地,夹杂着忽明忽暗的灯火,灯火里都是
影,在桌案前挥动着筹码,一夜
富以及一夜失了身家。
“我不相信!”那缩骨术的伶嘶声喊。
喧嚣吞没了他的声音,高小六走出去,门被带上。
高小六揣着手走在喧闹的赌场,脸上带着笑,但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有什么不可相信的,天道伦常,生生灭灭。”他说。
知客跟在他身后,没有说话,忽的想到什么。
“不过,除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东堂伶,西堂突然也有了些动静。”
墨门以地域分东南西北中五家,长老各管一方,其下有分堂由堂主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