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说道：“这位兄台，有没有兴趣来我氓江都司？俸禄可以提高一些，我们氓江都司现在很缺
才……”
小吏苦笑道：“孙大哪，你莫不是对你们氓江都司太过自信了？在下好歹也是京官儿。”
孙长鸣本意也不是如此，立刻说道：“那么兄台愿不愿意赚一笔外快？本官准备从军器司招募一批器师，他们脱离军器司，办理手续的时候，兄台高抬贵手放行，每个我给兄台一千灵玉。”
“嘶——”小吏暗暗震惊，这为孙大果然是个才啊，工部因为他专门编了个“防火防盗、警钟长鸣”的警示标语，真是不无辜。
孙长鸣想要在军器司挖墙脚，那些器师都好说，孙大手下现在的那一批就可以代为勾搭。但是军器司和工部这边必定阻拦，从中作梗——随便一个什么文书啊、流程上的借
，就能把拖住。
而最熟悉这里面门道的，恰恰是他这种部司中厮混很久的老吏！
小吏暗道：如果自己暗中帮忙，或者是出主意……孙大还真有可能挖走一大批资
器师。不过孙大给的是真多啊，你说这让家怎么能拒绝嘛？
小吏悄悄将一枚联络灵符塞进了孙长鸣的手中，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他一拱手，笑着说了一声：“大随意查看。”然后就出去了。孙长鸣开始在军器司的库房中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大吴朝有许多种战舰，炼造图纸孙长鸣全部复制了一份，自己的氓江舰队究竟要选择哪几种以后再决定，孙大来军器司的真正目的，是想找一找有没有五牙巨舰的炼造图录。
对于前朝的战舰，军器司这里还真有收藏，只不过这一部分的资料，都只是杂
的堆在一起，没专门去整理。这给孙长鸣增加了许多工作量，不得不一份一份的去检查。
整体来说孙长鸣可以确认，今胜古，大吴朝如今的战舰水准，整体是远超前朝的，前代的炼造图录，即便是有领先大吴朝的，也只是在一些特殊的领域，而这些领域往往是大吴朝水师不侧重、没有专门去发展的部分。
好比孙长鸣想要的五牙大舰，大吴朝也可以炼成同样庞大的“大千舰”，整体攻击威力甚至还要超出五牙大舰，只不过不能像前者那样变化造型，附着在各种法器上。
而为了让五牙大舰拥有那些特殊的功能，炼造成本上它比大千舰高了好几倍！炼造难度同样直线上升。
时代是发展的，修行也是一样。到了大吴朝的时候，已经明白这种制式装备，不需要求全求备，只需要分门别类，各自负责、互相配合，既可以节省成本，又可以加快炼造速度，而且效果可能更好。
五牙大舰的失传，也有其必然
。
不过这东西正适合孙大，而且孙大用起来十分顺手，不想换了。
检查这些古老资料的时候，孙长鸣算是对整个舰船的炼造历史进行了一遍“回味”。尤其是战舰其实也可以列
“机关术”的范畴，孙大钻研起来毫无门槛。军器司的收藏十分庞杂，孙长鸣甚至从其中找到了一部分妖族战船的炼造图录！
关于五牙大舰，倒也有一些记载，但是炼造图录并不完整，和孙长鸣自己所掌握的部分两相对照，勉强可以将手中的五牙飞剑升阶，但威力和自己现在的飞剑仍旧不匹配，还是要拖后腿。
孙大挠
，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可不会满足于获得一具削弱版的五牙飞剑。
他看了看，距离晚上的邀约还有一段时间，又一扎进了那些古老资料中，这一次侧重点却是不同了，孙长鸣追寻历史线。
从五牙大舰的逐步定型，一直到最后一次出现。还真就被他找到了一条线索：历史上五牙大舰最后一战，就在氓江下游的“青锁关”。
当年青锁关乃是氓江第一险关，位置十分重要，号称“不可陷落”。这一场大战，一共出动了七艘五牙大舰，由七位第六大境分别
控，
番冲击青锁关，根据史书记载，直杀得青锁关周围群山崩塌，氓江一度泛滥成灾，七艘五牙大舰沉没江中，而曾经的氓江第一雄关，也自此不复存在，变成了氓江下游一片不起眼的“青锁滩”！
那一战几乎是五牙大舰最高光的时刻，但也是落幕。这种炼造困难、价格昂贵的巨舰，慢慢被修士们放弃了。
孙长鸣摸了摸下
：“回去之后，往青锁滩走一趟。”
他随后出了军器司，几乎是被锣鼓欢送！那位员外郎一副放松的姿态：“好了，把咱们的器师们都放出来吧。”
孙大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往城西南赴宴去了。
……
卢方龙设宴的地方名为“青塘苑”，在京师中是一个十分雅致的去处，整个是一片湖熟地区风格的园林，里面驯养着不逊色于教坊司花魁的优秀侍
，厨师据说都是退下来的御厨。
整个青塘苑里面一共分为八个小院子，每天只接待八桌客，所以每一餐都极为昂贵——是那种京师中稍差一些的权贵，也来不起的地方。
孙长鸣的马车到了门就被牵进去，孙长鸣透过车窗看去，虽然天色已暗，但是园林中点亮了一盏盏的宫灯，星星点点，
木清秀，净水映湖石，反而别有一番韵味。
“是个好地方。”孙大称赞。
卢方龙站在一个小院子门等候着，孙长鸣看见了立刻下车，抱拳道：“卢大太客气了，下官不敢当。”
卢方龙一笑，拉着孙长鸣进去：“应该的，我们总司衙门这些年不管事，倒是朝天司分崩离析。孙大为朝天司争了光，我们总司衙门与有荣焉。”
进去坐下之后，自有丝竹歌舞献上，菜色酒水也都很有格调，并非大吃大喝的地方。可是孙长鸣十分拘谨，心中存着警惕，又暗自解嘲：我还真是不适合这种地方。
食物味清淡，孙大觉得远不如憨妹的手艺。
还御厨退下来的呢，你就给皇帝吃这个？我要是皇帝，还不把你们都拉出去咔嚓了？
卢方龙只是劝酒，正事什么的一直绝不提，孙长鸣也就耐着子陪他周旋。终于吃喝的差不多，卢方龙放下筷子，挥手让舞姬乐师们退下，房间内只剩下他和孙长鸣，卢方龙问道：“孙大对目前朝天司的
况，有什么看法吗？”
孙长鸣不动色：“下官不知大所指的是……”
卢方龙进一步道：“朝天司本是一家，如今却分裂为五大势力，大家各自为政，彼此也不沟通。总司衙门的政令难出京师，这种状态不正常呀。”
孙长鸣沉吟一下，单刀直道：“卢大可是有意重新整合朝天司？”
卢方龙没有正面回答：“朝天司毕竟是一个衙门，重新归一是早晚的事。如今这局面能够出现，一是因为总指挥使贺大闭了死关，二是因为下边有柳大和梁大这样独当一面的英雄。”
孙长鸣笑道：“下官乃是柳大的下属。”
“柳大也是朝天司的。”卢方龙笑道：“若是朝天司重新归一，柳大也是要听从号令的。”
孙长鸣默然。卢方龙便再说道：“孙大天纵才，本官自认还有几分眼光，不出三年大就可以冲击第六大境，
境之后呢，难道大还要屈居下？”
孙长鸣脸色一变，卢方龙摆手笑道：“孙大不要误会，本官不是要挑拨你和柳大的关系，柳大乃是我朝天司的
将。本官只是点出大不愿意去想的实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