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时又只剩了两人。
谢执将榛子捏在指间,视线从周潋面上轻轻掠过,又落在他那只握着如意扣的掌中,不紧不慢道,“少爷不许我下注便罢,怎么连东西都要贪走?”
“周府家大业大,这点东西也瞧得上眼?”
“不是留出来作赌注了么?”周潋微微一笑,“便当作是给我的彩头,不成么?”
谢执托着腮瞧他,抬了抬眼道,“我还未说押什么,少爷就笃定能赢吗?”
如意扣上悬了丝绦,周潋摊开掌心,捏着在他晃了晃,笑道,“左右我在阿执面前,从来也未赢过。”
“输了这样多次,你便是瞧我可怜,也送我一样,好不好?”
“好歹也记得,我送过你支簪子,正要礼尚往来才是。”
他说着,又想起一事,不免笑着问,“今日怎么未戴出来?”
“我愿意戴时才戴,”谢执手指微曲,在案上随意叩了两下,“送出去的东西,少爷也要管吗?”
“管是管不得,”周潋将如意扣收回掌中,摇了摇头,微微笑道,“便只好开口求了。”
“阿执肯给个面子,多戴一戴,我瞧着,不知有多开心。”
“少爷回来半日,嘴上倒好似抹了蜜糖,”谢执指间捏了一缕发梢,慢悠悠道,“哄人的话该同那位少夫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