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永明从洗完脸从屋子里出来, 看他给油纸打扇子, 上前问了句,“鼓捣什么呢?”
对他陈家明是感激的,也不隐瞒, “现在卖馒头的人多了,指不定有以烂充好的人。我给这纸上打个标记,用作区分。”
“想法不错。不过你这可得小心,阵仗不能弄太大。”贺永明是不需要操心这些的, 他卖的东西基本上是独一份儿。
陈家明谢过他的好意, 又叹声, “不会的。馒头会做的人不少, 不比月饼,我这能卖不能卖下去就不一定。”
贺永明侧头看了眼,“给我拿几个尝尝。”
他挑的芝麻花卷, 其他每样来了一个, 打算给自己媳妇尝尝。
接过馒头, 顺口问陈家明,“多少钱?”
陈家明不说,“咱们之间不用算那么清。真要算起来,我这笔和墨水还得给你钱呢。”
“行。”贺永明也不在这点儿小钱上推来推去,“那这你放好,下回来直接拿着用。反正我们家没人用这玩意儿。”
“也不知道我媳妇整天买这些破烂干什么。”他嘀咕着端起馒头进厨房热上。
陈家明将毛笔字晾干,把洗过的毛笔和墨水放在窗台上,想到贺永明称呼它们为破烂,轻叹一声。
可他没时间悲怀伤感,肩上的东西重的很。
院门开了又合。
一扇窗子推开,女人从里面探出头,冲在台阶下面厨房里的人喊道,“贺永明,你刚才是不是在编排我呢!”
“没有——”贺永明捏着两只碗出来,“我照顾陈家明生意呢,要是他这馒头还行,以后咱们就买他的,不去国营饭店买了。”
陈幼等他进屋,从柜子里拿出一包红糖,舀了两勺放在碗里,重新递给贺永明,好打听,“他这是从哪儿拐了个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