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除掉了徐融,用元蘅用过的毒意图栽赃给她,又没让自己沾手,还一副主持大局的模样,正义凛然地将孟聿送出了晖春楼。
想到这里,元蘅才明白自己被蒙骗了。
当日她不该走得那么早的。
但是陆从渊又是怎么知道她去了纪央城的?
明锦道:“若是他,你切记不要冲动行事。”
元蘅笑了笑:“我一个七品小官,自然明白不能与锦衣卫指挥使抗衡。但是脏水都泼到脸前了,总不能坐而不动,就这么认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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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才回来?”
清冽的声音打断了元蘅的思绪。
她眸中的宁静在这一声中起了波澜,良久,才酝酿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背靠在侯府后墙处的闻澈色慵懒,额角有一缕发丝没有被收束进去,就这么散漫地垂下来。
他两步走了过来,将臂弯处的一件外衫抖开,裹在了元蘅的肩上。他的手没有立即收回,而是在衣料上摩挲揉捻了下。这种无意识的亲近,在她眼中是那么不合时宜。
若是她抬眼瞧他,就能明白明锦所说的,他眼中那些从未遮掩过的东西。
他想要她,每时每刻。
这种在他梦中如万蚁噬心,一朝得偿所愿又开始不满,不满着想要更多。
闻澈道:“徐舒说你从晖春楼走了。但是我等你好久,你都没回来。”
“等我做什么?”
“今日天凉,特意候在这里,给元大人披衣裳。怎么,唯独本王不可以?”
元蘅将衣裳拢紧,缓慢地觉出,这人是在与她算些个久远的账。
“谢过殿下,但是侯府不缺衣裳,日后不必再送来……”
闻澈往她跟前走了一步,将她整个人拢在阴影之下:“是不缺衣裳,还是不愿见我?你就对我这么绝情?”
元蘅静默许久,答:“我这人薄情寡义,向来无情。”
可是闻澈却抬手拢了她鬓前的发丝,温热的指腹抚过她的眉心:“大人既说自己向来无情,那便应当一视同仁。不许我来,为何却容许沈明生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寻你?”
元蘅叹道:“我与他只是同僚。”
她原本没必要跟闻澈解释这些,但一想到不说清楚这人就没完没了,还不如说开。
元蘅此时才抬眼看他,看他眸中的色暧昧不清,氤氲着那些最直白的东西。她不想理会,准备拨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整个人抵在了侯府的后墙上。
“今日沈公子,明日王公子,你这侯府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吧?元蘅,独独我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