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扣下了,尚未呈给陛下看。你做的错事,休要连累整个翰林院。”
听到大理寺,元蘅便明白了缘故。
徐融的死因与柳全相同,如今定是查到了柳全之死与自己有关。这件事终究还是牵扯到了她的头上。
不过当日破庙中除了宋景没有旁人,想来大理寺也没有实据。否则也不会只是上一封随时可能被扣下的折子,定会亲自面圣禀报了。
元蘅道:“恕下官愚钝……没听懂。”
她没做的事,自然不会认。
裴江知哪知她是这种“油盐不进”,不堪教化之人,一时间气得语塞。
“元蘅,话已经点到这个份上了,你懂与不懂并不重要。老夫暂时扣下折子,只是给你机会。若你把握不好,过几日你就得被大理寺和刑部传召了。”
元蘅轻笑了下,再度躬身行礼。
见裴江知甩袖离去,她的笑意才消了。无论裴江知此举是否真的是为了护她,还是另有私心,但这桩事是拖不得了。有人想拉她下水,她就得顺藤摸瓜。
拉回来。
***
洪山脚下林木成荫,绿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宋景勒马,抬起弓箭对准了树荫后的一头鹿。许久之后,他终于放出了箭,谁知却刺向了一旁的树干。鹿受了惊,登时就要跑开。
只一刹那,另一支箭迅疾如风,直直地射了过去。那鹿哀鸣一声,倒下了。
宋景回头,瞧见了骑于马上正举着弓箭的漱玉。
漱玉的身旁正是元蘅。
收了弓,宋景气恼:“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叫了不来,好不容易来了就抢我的鹿!”
元蘅笑而不语。
漱玉下马,调侃道:“景公子这话就不对了,狩猎之事凭的是本事,自然是谁猎到,这鹿便算谁的。”
宋景摆了摆手:“是本公子有气度,不与你计较。诶?殿下呢?”
今日是宋景想要狩猎,特意邀了闻澈一同。谁知这人刚来,就说自己伤口还没好全,实在不能挽弓,便找了树荫歇着去了。可是这一晃眼,周围也都没他的身影。
漱玉皱眉:“景公子叫我们来,还喊了别人?早知如此,我们姑娘好不容易休沐,还不如在府中歇息。”
树荫下一阵响动。
有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缓步从树后走了出来:“说谁是旁人呢?若早知你们在,本王便不来了。”
他身着宝蓝色窄袖圆领武服,走来时目光只轻轻地滑过了元蘅,只一瞬便移开了。他走向了宋景身旁的马,接过了缰绳之后轻身上马。
光影落在他的身上,衬得他身形颀长又漂亮。他一拉缰绳,懒散地对宋景道:“这里蚊虫多,咬得我难受。猎场外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