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提前过个年吧-4
天色混沌，若有若无的雪在下半夜扬了起来。「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路勉跟着气氛喝了一点酒，全身
燥得和楚州
湿的冬夜没有半点关系，卧室里的四件套似乎才换洗，洗涤剂的清香烘得他有点心烦。
在床上翻了几次身，路勉决定下楼喝杯水。
正对着院子的壁灯被打开，一个
影靠着墙，手边还逗着狗。
路勉没戴眼镜，看不太清，直到对方开
喊他。
路勤的语气有点诧异：“你怎么起来了？”
“……喝水。”路勉从昏暗带来的忐忑中挣脱，有点嫌弃地看着他：“你大半夜在这里吓？”
路勤愣了愣，压低声音：“有点睡不着。”
路勉下了楼，直接往冰箱的位置走。
“大齐又老叫，我来管管他。”路勤说完，狠狠地揉了一把大黄狗的脑袋。
大齐呜了一声，窝在墙边不动了。
“诶。”路勤侧了个身，朝着路勉的方向站着，“路勉，你过来。”
路勉弯腰翻出来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和室外温度差不多的矿泉水，有点疑惑地看向他。
“聊两句。”路勤抱着手看他，态度很好。更多小说 LTXSFB.cOm
“聊什么？”路勉喝完一整杯水，感觉燥热的感觉褪去一些。
“好不容易回来。”路勤说得很诚恳，“谈谈心嘛。”
路勉很轻地笑了声，凭感觉走到沙发边，给自己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
“感觉你这半年变化很大。”路勤很有哥哥样地开了个
，语气很
沉。
路勉不咸不淡地看他，“一年没见。”
路勤撇嘴：“好好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你，怎么总不回来。”
路勉换了个姿势，很放松地靠着沙发，一如往常地反驳：“比较忙。”
路勤没什么掩饰地切了声，顿了顿才问：“那你这次为什么回来？就是来找小季的？”
路勉没开，不否认。
“老天爷。”路勤的好心翻腾起来，凑近了几步，坐在路勉对面的沙发上：“到底因为什么事
？你别是真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吧？才这么追过来。”
“你猜。”路勉没什么表地说。
“我这真猜不出来。”路勤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我哪能懂你啊？说真的，你和他说话的那个样子，我都没见过，怎么说呢……我也不懂你这个工作吧，但是你是这么谨慎的，也不能出什么事，我寻思……”
“我也不知道。”
路勉无声地松了气，忽然打断他。
“啥？”路勤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我说，我也不知道。”路勉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忽然说了实话，“我也不知道回家来找他嘛。”
路勤就着壁灯盯了他半天，最后说：“……哦。”
路勉垂着眼睛，看着面前糊成一片的玻璃杯。
“诶，路勉，你知道男什么时候会长大吗？”路勤忍不住，问了个很俗套的问题。
路勉看他一眼，没打算回答。
“就是一个男的，他结婚生子的时候，忽然就被抬起来了，被抬到一个成年的位置。”路勤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完了他就变成大了。”
“但是吧，你不一样。”路勤比划完，继续解释：“我弟太聪明了，十六岁就上大学，咵一下，就给架上去了。都是二十好几被抬起来，你十六岁就被抬起来了。”
路勉抬起眼皮，看着他，没说话。
“所以那时候起，你就不像小时候了，不
和我们说这些了。”路勤最后总结。
“哦。”路勉敷衍他。
“但是！”路勤的语调又高起来，像是个快落地的乒乓球被拉起来，“就你回家找小季这个事，让我感觉，他哐一声又把你从高的地方给摔回去了，又变成十六岁，不知道也说不知道了，是吧？”
路勉被他一惊一乍的拟声词弄得很烦躁，又坐了一会，没忍住站了起来：“我睡了。”
路勤对他的反应有点意外，眼如同在看外星。
“你也早点睡。”路勉也没回，丢下最后一句话，往楼上跑了。
季姜寰没有休完既定的假，蹭着路勉的车回海城了。
礼拜天的傍晚，空气里弥漫着霾的味道，高速公路往远处看是白茫茫一片。
路勉在高速上开车也是一如既往的专注，像是个没有绪的机器，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有细碎的雪粒砸在车窗上，季姜寰抬起看天，望见青灰色的空中攒满了绵密的雪花，模糊了有些落索的苍穹。
“季姜寰。”路勉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动了动，叫他的名字。
季姜寰其实不太习惯被喊全名，总让他想起读书时候被老师点名，或是父亲板着脸教育自己的时候。
但是路勉好像又不太一样。
季姜寰想了一会，没能想出来路勉能喊的其他称呼。
“嘛？”季姜寰隔了一会才回答，偷偷看了眼驾驶座上的。
方向盘上的手松了一些，又握紧，路勉好像斟酌了一番，才说：“让你一起去青岛，你知道是要什么吗？”
季姜寰有点懵，呆了几秒才说：“工作？”
路勉看了他一眼，表没变：“不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