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坠,花哨的样式,做工和料子都挺粗糙,不值什么钱,却让纪家眼睛一亮。
纪欢宁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出来一瞧,平静如死水一般的心忽然激动起来:“她在哪?”
去府城的马车中,纪母眼泪汪汪,靠在自家男身上泣不成声:“欢颜从小就懂事,疼了从不叫,也从来不问我们要吃穿。稍微大点就知道赚钱补贴家用,这么乖的孩子,流落在外一个多月,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她肯定是被
欺负了……呜呜呜……”
纪父一脸严肃,儿多
未归家,一家子遍寻不着,他心
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只要
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听到妻子这样说,出声道:“不要提她被
欺负的事,一会儿看到了
也别问。”
*
高玲珑昨天给了银钗,就是让连夜出城找纪家
,算算
子,快到了父子俩挨揍的时间。
上辈子父子俩被打得重伤,纪父还没到家就已经断了气,纪华只是勉强保住了一条命,再不了活。纪母受了打击,一病不起,于是,大嫂贺氏很快就回了娘家改嫁。而纪母也没熬几天就去了。
家亡!
一大早,高玲珑吃完了聋婆婆海大娘做的早饭,搬了把椅子坐在门,一直望着来来去去的马车。
她怕来不及。
但她不能走。
白临风那个疯子,如果知道她跑了,一定不会放过她。
其实高玲珑都是死过一回的了,并不怕他,但她怕白临风疯起来对纪家
下手。
高挂,高玲珑心中焦灼不已,她让海大娘准备的饭菜已经热了两
,正想着不顾一切找架马车去白府门
等着,就看见了熟悉的马车和赶车的纪华。
那马车是纪欢颜的远房堂伯家的,她经常坐。
高玲珑跳了起来,心中一安,急忙上前:“大哥。”
纪华看见她脸上和脖子上的伤,颤声问:“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高玲珑痛习惯了,听到这话,后知后觉想起来了脸上的伤,伸手摸了摸,道:“不要紧。”
而马车里的听见外
的动静,再也忍不住,贺氏掀开帘子跳下,纪母眼殷切地望了过来,看到真的是活生生的
儿,一时间喜不自禁,眼泪却落得更凶:“欢颜,你这是去哪儿了啊?差点急死我……”
她打了个嗝,急忙擦掉脸上的泪。
纪父下来后,打量完儿,顿时皱眉:“你身上也有伤,是不是?”
笃定的语气,他目光又落在了儿出来的院子门上:“你为何不回家?就算要在外住,也该送一封信回家啊,你娘眼睛都快哭瞎了。”却没提自己整宿整宿睡不着
发都熬白了的事。
贺氏也出声:“三妹,不是我说你,你这……是给做了外室了吧?再怎么富贵,也不能忘了自己的根。就算想和娘家
断绝关系,你好歹报一声平安,让我们知道你是主动离开,而不是出了事了。这一个多月,家里什么都没
成,只顾着找你了。”
高玲珑低下:“我不是不想报信,而是不能。”她飞快将纪欢颜身上发生的那些事
说了一遍。
纪家面面相觑。
那白临风眼睛瞎吗?
大家闺秀不要,非要娶一个农。娶就娶吧,娶了又不好好照顾,动不动就打
……欢颜摊上这事,实在太倒霉了。
贺氏眼晶亮:“你是要离开,他才打你的。那你就听话一点啊!”
“就算我留下,他那些长辈也不会放过我。”高玲珑正色道:“哪怕他娶了妻,他娘私底下还在帮他相看。我被弄到这样的院子里关着,要是死了……也只是病死的。他那么年轻,肯定会续弦。大嫂,别想美事了,普通农嫁
高门大户和夫君幸福美满的故事,只有话本中才有。”
纪家先前哪怕怀疑过那个被白少东家娶回家的农
是自家
儿,甚至还打算亲自去问一问,却也没想过这种事会落到自己
上。
纪父听完了儿的话,真心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那天你就不该进巷子救
,这分明就是恩将仇报嘛。”
谁说不是呢?
纪母脸颊带泪:“那现在怎么办?”
高玲珑强调:“别去白府!我一有机会就给你们送消息,就是怕你们贸然找上门去。”
贺氏语带怀疑:“该不会是你怕我们这些穷亲戚找上你夫家害你被笑话吧?”
纪欢颜记忆中,嫂嫂是个不错的。对于嫂嫂抛下家
离去,她其实是能理解的,趋利避害,
之常
嘛。但高玲珑实在受不了她这怀疑的语气:“那你上门去试一试啊,被打了别怪我没提醒。”
她语气不好,贺氏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你这一个月在外吃香喝辣,高床软枕睡着,衣来伸手饭来张,你倒是过得好,知不知道我们在家里有多煎熬?我多问两句还不高兴,要我说,今儿咱们大家就不该来!”
“住!”纪华呵斥:“再多嘴,就先回去。”
贺氏气得跺了跺脚,到底还是闭了嘴。
高玲珑回到院子里,拎了两个食盒塞到贺母手中:“娘,我不好留你们。那个混账一直都在拿你们我就范,不能让他知道你们来过。我手
没银子,只有这些饭菜,你们回家去,别再找我了。等我能回家,一定会尽快回来。”
“我不放心。”纪母不想要食盒,只想要儿。
高玲珑语气加重:“走!”
纪家父子已经从她中得知了白临风的大概
子,说他喜怒无常都是好听话,那就是个随心所欲的疯子。于是,二
拽着各自的妻子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