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发抖地缩成一团，陈适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最终，他在一个
面前停下。
正是罗汝章生前最宠
的妾室虞氏，她原本不敢抬
，看见一双长靴停在她的眼前，喉间即刻
发出一阵尖叫，不停地往后退，楚楚可怜地求饶：“别……别杀我，求你……”
陈适的眼落在她的腰间。
虞氏顺着他的视线低望去，看见一枚玉坠，那是罗汝章之前赏给她的。
“我什么都给你，求求你，别杀……”
她话音未落，一柄长刀就送
了她的心脏。
虞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眸，缓缓倒了下去，陈适抽出鲜血淋漓的刀刃，上前一步，将她腰间那枚蝴蝶玉坠扯了下来。
他捧着沾满血的长刀，跪在地上，呈给雷虎：“请主公察验。”
“好！”
雷虎满意地收刀鞘，又问：“你方才拿的是什么？”
“请主公将此物赐予我。”
雷虎垂眼一看，见那只不过是挂的饰物，便没当回事，笑着亲自扶起陈适：“先生今
立下大功，赏什么都是应该的，我看这巡抚衙门很是气派，不如以后就送给先生做宅邸。”
陈适抬眼道：“主公，恐怕天津非久留之地。”
雷虎一怔：“哦？这是为何？”
“天津距离北京太近，往北有蓟镇，往西是通州，
骑环绕，一昼夜可到。而且天津地势低平，无险可守，一旦被围，只有海逃生这一条退路，大海茫茫，兼有海盗和倭寇出没，兄弟们都生于北方，不习水战，此乃下下之选。”
雷虎沉吟半晌，承认他说的在理，只是好不容易打下一座天津卫，就这么放弃，委实有些可惜。
“那依你之计，该去哪里？”
陈适抬起，眼坚毅，倒映着两束火苗，如幢幢鬼火。
“襄阳。”
-
夜。
难民们在广场上办起庆功宴，大吃大喝，载歌载舞，搂着抢来的们亲嘴揩油。
这群不再是单纯的流民，而是成了介于土匪和农民军之间的军事武装组织，雷虎方才正式宣布了他们的旗号叫“乞活军”，字面意思，只为在
世中乞求活命自保而已。
陈适穿过纷嘈杂的群，难民们从今天起都认可了这位军师，都知道正是这个出的主意，他们才顺顺利利拿下天津城。
陈适一个个地点微笑致意，来到一间厢房前，门
有两个把守，正是那将他们从城隍庙抓来的少年，机灵的那个叫蒋兴，稍微憨厚老实一点的叫蒋瑞。
二是同乡，从小一起光
长大，这次河南发了大水，家里几乎死绝了，便一路乞讨来了天津，路上因缘结识了雷虎，还救了他一命，这两便成了雷虎的心腹。
“两位小兄弟，不去前面用饭吗？”
陈适彬彬有礼地笑问。
蒋兴昂首挺胸地站着，双眼目视前方，看也不看他。
急得旁边的蒋瑞去拉他衣袖：“兴哥，咱们快去罢，去晚了就没得吃了……”
蒋兴不耐烦地甩开他：“要去你去！雷大哥说了，让我看好里面两个小娘们儿。”
“可……”蒋瑞忐忑不安地偷瞄陈适一眼，没底气地反驳，“可雷大哥也说了，无先生是自己……”
“滚一边去！”蒋兴没好气。
“骂俺做啥？”蒋瑞挠着后脑勺，一脸郁闷。
“谁叫你脑子缺根筋！”
“……”
眼见两位少年要拌起嘴来，陈适笑着打断：“二位，我可以进去吗？”
雷虎没说他不能进，蒋兴哼了一声，让出了门。
陈适推门进去，炕上的沈葭和二丫立刻站起来，紧张地看着他。
他收起脸上笑容，走到角落，撑着墙开始剧烈地呕吐。
两个姑娘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吐了半晌工夫，等胃里的存货都吐
净了，只能吐出清水，他才停下呕吐，脸色惨白如纸，他想这一辈子，他再也忘不了活蒸
的味道了。
门外的两个少年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到底耐不住饿，猜想房间里的三也没胆子跑，就悄悄溜去吃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