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岁,穿着暗绿色绸缎褂子的
进来了,微抿着唇,
戴银簪子,发髻挽的一丝不苟,加上沈泽平老老实实跟在她背后,大概猜出了她的身份。
“是泽平他伯娘吧。”莲荷大伯笑着说话,看见何慧芳手上提着的鱼,惊喜的说,“是桃花江捞上来的吧?这鱼做肯定好吃。”
何慧芳表
冷冷淡淡,听莲荷大伯说话,好像她是客,他们才是主
。
“泽平把事
和我讲了,你是莲香大伯,你要借钱?”何慧芳把鱼放到木桶里生着,然后坐下直接问,没有寒暄,也没客套。
莲荷娘家姓刘,刘大伯一愣,随后点点
,“对,我想到镇上开铺子,但没有本金,就想问你们沈家借点儿。”
“以后结了亲,我们刘家和你们沈家,就是一家
哩。”
何慧芳揉了揉太阳
,感觉这话挺耳熟,她喝了
茶,“这钱我们沈家借不了,现银都拿去进货了。”
这话一说出
,莲香家这一堆长辈都愣住了,何慧芳是半分面子都没给啊。
“泽平他伯娘,你们家大业大,这区区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谁信呐?”刘大伯不高兴了,“我们家闺
嫁给你们家,你们就这样无
无义?“
何慧芳瞥了刘大伯一眼,“这是两码子事,钱呢,我家没有,你要做生意,需要本金,自己往别处想法子吧。
泽平和莲香都是好孩子,我们俩家结亲也是和和美美,你别拿成婚的事做文章,泽平的爹娘我已经派
去接哩,下午就到,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这一番话下来,刘大伯不知该从哪开
了。
这招何慧芳是去县城后和隔壁陆大妈学的,叫做先礼后兵,先讲道理,讲不通可就别怪她嘴
不饶
了。
莲香的爹娘表
讪讪的,坐着不说话,何慧芳看了他们一眼,这对夫妻是怂惯了。
刘大伯
咳两声,也把脸拉下来,“好啊,那我们就好好论论理。”
“嗯,劝你手别伸太长,也不要太贪心。”何慧芳冷冷应了,留下他们在堂屋,出去到铺子里找莲香去了。
连续几天莲香都心不在焉,她生怕事
没谈拢,她爹娘不让她嫁给沈泽平,再
她嫁到村里的老瘸子家,已经暗自哭了好几回。
“傻姑娘。”何慧芳戳了戳她的脑门,掏出一块
净手帕给莲香擦眼泪,“婚期都订下了,请柬也都发了,这婚还能退?”
“就算要退,我们沈家也不会同意。”何慧芳把声音放缓了,看着莲香的眼睛,“以后你和泽平成亲了,你俩是一家
,说句不中听的,你爹娘做事儿拎不清,你以后多孝敬他们,但话不能全听,比如帮着你大伯
我家借钱,就是个坏透了的主意。”
“等泽平的爹娘上来了,你俩啊少说话多看,
急了就说大伯借钱,和你俩没关系,知道吗?不管啥事有我,啊。”
莲香含泪点点
,“我记下了。”
过了晌午饭的时间,沈家二伯和二嫂才赶到镇上,何慧芳张罗大家坐下。
“有啥事说吧。”她冲刘大伯点点下
。
院子里安静极了,落针可闻,就连院里的大黄和小黑也夹着尾
,不敢高声叫唤,从狗
里钻出去,到外面撒欢去了。
刘大伯坐立难安,他摸摸鼻子,又扯扯袖子,“这个……亲家母啊。”
二嫂吴小娟抬起
,“啥事?家里新房子建好了,新家具也打好了,喜烛、糖饼、炮仗这些也准备的差不多哩,你们还有啥不放心的?”
莲香的爹娘只会呵呵笑,都把目光转向刘大伯。
刘大伯讪讪的,最后啥也没说,毕竟沈家是艘大船,他其实也不敢闹翻,莲香一家以前太软弱了,被他欺负惯了,今天碰上何慧芳,才知道收敛。
……
“老许,咱们真和云裳阁做生意啊?”
“姜掌柜昨晚上才嘱咐我们,要离云裳阁远远的,说韦飞鸿表里不一,全是装的。”
许掌柜转着手腕上的檀木念珠,内心挣扎了一番,“我还是想试试,我看韦掌柜不像姜掌柜说得那么坏嘛。”
“再说了,等沈掌柜从金陵回来,还要两个月,我们先进些货卖一卖,也没什么问题,老何老邓,你们不去,我一
去了啊?”
许掌柜在清源县有点资历,比起姜掌柜差点,但也有十几年的经验,在业内有不小的号召力。
听他一说,何掌柜邓掌柜几个
心动了,按照韦飞鸿定好的时间,准时去了八仙楼的包房。
可见到韦飞鸿,看着面前的字据时,他们几个傻眼了,上面白纸黑字,清楚的写明,买了云裳阁的布,今后就要一直在他们家进货。
这……他们面面相觑。
……
“沈娘子,你说会有
和对面的合作吗?”
翌
清晨,莲荷拿着抹布擦着柜台,一边擦一边问。
安宁整理着布匹,摇了摇
,她希望没有,可现实谁能说得准,“别多想,咱们静观其变。”
“我今早上看见姓韦的买馒
分给路边流
的小孩吃呢,一买就是一大兜子……反正,怪……”莲荷蹙起眉。
这时候几辆马车停在了云裳阁门
,安宁斜对门看了看,“欸,那不是许掌柜、何掌柜他们吗?”
难道,韦掌柜真的离间成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