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平公主指着地上那个破碗,道:“这个贱奴婢,拿来了一碗毒药,想要毒杀本宫,被本宫识破,还狡辩说是给本宫治病的药,本宫现在好的很,根本就没有病,你是医,你来给我评评理,这药是不是毒药?”
李太医捡起药渣,捏在手中,放在鼻间闻了闻,问丫鬟道:“这数日来,公主可曾按时服药?”
丫鬟颤巍巍道:“有时会喝,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对我们一顿拳打脚踢。”
太平公主道:“你嘟囔什么呢,你说有没有毒?”
李太医道:“公主,良药苦口啊。”
太平公主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本宫也病得不轻?”
李太医连摇头道,“不敢不敢,公主只是身体欠安,只要按时服药,用不了半月,身体应无大碍!”
太平公主勃然大怒,“你跟他们一伙的,联合起来骗本宫?”
她一把抓起地上的药渣,另一只手抓住丫鬟的头发,使劲的撕扯着她的脑袋,将药渣往丫鬟口中送去,“好啊,你这个贱婢,你说没有毒,那你吃了它,给本宫瞧瞧!”
丫鬟吃痛,又强忍着不敢言语,眼泪倏然流了下来。
“看吧,你不敢吃是不是?还说不是要谋害本宫性命?”
李太医见太平公主如此,问贴身婢女道,“她这种情况,多久发生一次?”
贴身婢女道:“每日发作个三四次,心情好事,跟平常人一般,没有异样,可是一旦犯病,就会大发脾气,任谁也拦不住她。”
太平公主对那婢女拳打脚踢,觉得不解气,抓起一个烛台,狠狠地砸在了婢女头上,那婢女惨叫一声,登时昏死过去,太平公主怒道,“还跟本宫装死不是?”又上去踢了两脚,那婢女一动不动,太平公主厉声道,“来人,给我拖下去!”
几个护卫上前,将昏厥的婢女抬了出去。
太平公主来到李太医身前,眼睛露出一种诡异的色,看得李太医心里发毛。
他是太医院的人,替皇家服务,今日来公主府,也是奉命来查探太平公主的状态,只是今日,她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啊,比以前多了几分狂暴,看到太平公主如此瞧他,心中忐忑不安。
太平公主道:“连你也觉得,本宫得了癔症?”
李太医连连摇头,“公主只是身体欠安,并无癔症。”
“哈哈!”
太平公主狂笑不已,笑声中带着一丝疯狂,令李太医心惊胆战。
太平公主道:“既然如此,那就回去跟皇兄复命,不要将本宫禁足,我本来没有病,再这么下去,我会疯掉的!”
李太医连连点头,“奴才一定会转告陛下。”
太平公主道:“那你说,这药有没有毒?”
李太医道:“没毒。”
“没毒?”太平公主吩咐婢女又从药罐盛了一碗,“没毒,那你喝了它!”
李太医心中叫苦,这药里有鱼脑石、凤眼草、望月砂,还有配有汞铅等令人致幻的毒素,寻常人服用之后,很容易陷入癫狂之中,这是他奉命替公主开的药方,自己又怎么敢以身犯险?
李太医道:“奴才没病!”
太平公主道:“你是说,本宫有病了?”
李太医连摇头,“殿下也没有病。”
太平公主道,“本宫没病,能喝得,你也没病,就喝不得了?”
李太医无语。
太平公主忽然从身边护卫腰中抽出一把宝剑,架在了李太医脖子上,阴声道:“你若不喝,就证明此药有毒,那就是企图谋害本宫,可知谋杀当朝皇室,是灭九族的罪名?”
李太医吓得面无人色,淫威当道,他面带愁容,捏着鼻子,将药送入口中,药汤顺着胡须流了下来,李太医的衣袍上,一大片污渍,也不知整一碗药,他喝下去多少,洒了多少。